月末一過。遲慧果然前來邀請。
蘇野來到飛龍堂當班值執事處請假十天,執事剛要提筆簽字,外麵進來一名雜役弟子道“報告李執事,房間已經收拾妥當,新來的何執事下午就到,執事可還有吩咐?”。
李執事停住手轉頭看向雜役弟子,目光有些失神失落,三四息後才黯然道“沒事了,你去吧”,雜役弟子答應一聲便離開。
蘇野認得李執事,剛到飛龍堂時李執事就在這裡,平時經常見到,也算是很熟悉,此人正直熱心,平日愛開玩笑,與眾人尤其是眾弟子相處頗為融洽,對眾弟子也頗為寬容。
蘇野有些訝然的看向李執事,李執事回過頭看到蘇野正看著自己,便搖頭苦笑一聲“蘇野,本執這是最後一次給你簽字了”。
頓了頓接著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非他人之過,唯有自誤而已”。
似是對蘇野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隨即感覺到失態轉回常態對蘇野道“本執事已被委以外任,不日將離開飛龍堂,既然恰巧今日你來到此處,本執事有一句話送你:勤修練、少說話、多忍耐、不輕信”。
說著將字簽好交給蘇野道“去吧”。
蘇野施禮拜謝,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轉身回來“不知李執事去往何處外任?,因何有此變化?,弟子好奇鬥膽相問,弟子可否知曉?”。
因為想到了梅長老和張勇及幾位師兄,想必其中原因應有關聯,是以發問。
李執事也知道不光蘇野,飛龍堂眾弟子對連日來的諸多變化也是極為關注,宗門下發的隻有調動命令,沒有其它。
雖然自己猜測到可能的緣由,但也不便將自己的揣測告知他人,於是說道“本執事去往蓮山堂外任,無原因”。
蘇野謝過執事,走出了飛龍堂,回去的路上一直默默無語,。
執事的話蘇野豈能聽不懂,無原因正是說有原因,而且是大有原因。
這個原因大到令李執事不能開口,坐在房間裡慢慢飲茶,一邊思索一邊等候遲慧。
快到中午,遲慧到來,蘇野與遲慧邊走邊聊,不多時來到丹器閣,一艘小型玄舟已經等候在那裡。
蘇野隨著遲慧登上玄舟,立時怔住,隻見玄舟之上已有六人,全是與遲慧年齡相仿或是大一些的女弟子,有的著丹器閣弟子服,有的著瑞仙閣弟子服,有的著內院弟子服,還有一名女子身著外院弟子服。
除了一名看似十七八歲的瑞仙閣弟子麵容姣好外,其他人皆如遲慧一般中等相貌,六雙大眼睛齊齊看著蘇野。
眼神有些怪異,似是在審視獵物但也不像,又像是打量什麼,似笑非笑的表情令蘇野感到有些詭異,不明所以。
遲慧將發怔的蘇野推至前方左側位置上坐定,自己坐了右側。
隨即將蘇野向眾人介紹“這位便是飛龍堂的蘇野師弟,年方十五”。
六人並不站起,於座位上向蘇野地輕輕施禮“蘇野師弟好”。
蘇野忙起身對眾人施禮道“眾位師姐好,在下蘇野見過各位”。
遲慧又將六人依次向蘇野介紹。
暫且不說遲慧等人,卻說遠在萬裡之外,有一片連綿無際的山巒,草木茂盛人跡罕至,山風刮過吹得樹葉嘩嘩作響,群山之間有無數峽穀、河流。
其中一條大峽穀的深處,幾條小溪在此聚成一個小湖,湖水清冽冰寒刺骨,一條十餘仗長的雲蛟軟軟地趴伏在湖邊,兩眼之間額頭之上的突起處被一條銀色絲線牢牢係住。
四隻爪子無力地伸開,通體墨綠色,脖頸處有兩道白色條紋,背部是海水般的深藍色,身上生有手掌大小堅韌有彈性的六角形鱗片,泛著金屬的光澤,尾如矛頭,兩隻大大眼睛無力的閉合,隻有鼻孔輕微在翕動。
絲線的另一端被抓在一隻白皙精致小手中,手指纖長嫩如凝脂。
此時這隻小手將絲線鬆開,伸出兩根手指捏住雲蛟的眼皮向上輕輕一提,仔細地觀察雲蛟那圓圓的大眼睛。
但這大眼睛卻一動不動,片刻後小手鬆開眼皮,那兩根手指又捉住雲蛟的一隻爪子,仔細查看、觸摸,然後輕輕的放下爪子。
不多時,雲蛟的大口被一根木棍支起,一張將口鼻遮得嚴嚴實實的小臉靠到近前,仔細地觀察雲蛟四個鋒利的長牙、上頜、下頜、細密的短牙、舌頭。
片刻後無法閉合的大口中便有口水流出,淌了出來,木棍撤去,啪嗒一聲,大口不受絲毫控製地閉合。
那兩根手指彈在鱗片上發出清脆的叮叮聲,但這雲蛟卻是仍舊耍賴般一動不動。
一道苗條的身影站了起來,隨即微微彎腰伸出手指捏住雲蛟的鼻孔,百息時間過去了,雲蛟仍舊毫無反應,任憑如何擺弄就是一動不動。
“好玩。。。”,苗條的身影開心地一笑。
隨即手中出現一根錦翎,伸進雲蛟那不大的鼻孔中輕輕攪動。
萬般無奈的雲蛟不得已將錦翎甩開,將頭轉向一旁仍舊不理。
那根錦翎又伸進了雲蛟小小的耳朵孔內,雲蛟再也無法忍耐,粗壯的大尾巴拍打了兩下,將湖邊岩石打得亂石紛飛,地麵都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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