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俞清醒時已是深夜。窗外夜色深沉入墨。
由於她是c國運動員,如今已小有名氣,醫院給了她單獨一間病房。
她抬起早已麻木的手臂,想要活絡活絡筋骨。
卻沒注意到上麵綁著一根輸液管。
“嘶~。”她吃痛。
佘俞連忙躺下。
她現在渾身無力。
黑暗中,一雙幽光忽明忽暗。
覃森耷拉著二郎腿,望著這個差點兒死掉的女人。
接到鄧禮電話時,他還在開會。
“喂,老大,佘俞小姐出事了!”
原來,趙靜是六院的主任醫師,那家私立醫院,是她自己背著醫院偷偷開的。
急救中心檢查佘俞身體時,發現她是婦產科的問題。
這邊兒的醫生立即叫了婦產科會診,又恰巧今天趙靜值班。
當她那原本就白皙如雪的麵龐此刻更是毫無血色、慘白如紙般靜靜地躺在冰冷而明亮的無影燈下時,
站在一旁的趙靜隻覺得後背部突然襲來一陣涼意,仿佛有一股寒風吹過脊梁骨一般。
她心裡暗自叫苦不迭,如果讓鄧禮得知這次由她負責的手術竟然出現了問題,那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要知道,那個脾氣火爆的覃森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帶人找上門來,到時候恐怕連小命都難保啊!
想到這裡,趙靜不禁打了個寒顫,手忙腳亂地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之後,便急匆匆地給鄧禮發去了一條消息,
希望能夠趕在事情敗露之前爭取一些時間和餘地。
與此同時,覃森一直在醫院停車場門口焦急地等待著,卻始終不敢踏進醫院半步。他深知宋楹就在樓上,這個女人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
萬一被她發現佘俞所遭遇的事情跟自己有關,那可真是大禍臨頭了。
以宋楹的性格,說不定真會毫不留情地將他生吞活剝了。
所以,儘管心急如焚,但覃森也隻能強忍著衝動,遠遠地望著醫院大樓,祈禱一切順利。
終於,覃森看到汪楚覃和宋楹駕駛著車輛緩緩駛出了醫院大門。
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覃森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拉開了車門,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醫院內。
病房裡,佘俞感到喉嚨乾渴難耐,於是艱難地轉動著眼珠子,望向放在桌子上的水杯。
然而,由於身上還插滿了各種管子,稍一動彈都會牽扯到傷口,引起陣陣劇痛。但強烈的口渴感還是驅使著她努力伸手去夠那個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的水杯。
隻見她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一點一點地朝著目標靠近。
"啊!"突然間,一聲慘叫劃破了寂靜的空氣。原來,佘俞一個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這一跤使得她本就脆弱的身體受到了更大的衝擊,傷口處傳來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正在此時,守候在外的覃森聽到這聲驚叫,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迅速衝進了病房。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佘俞,二話不說,隨手將夾在耳朵邊上的雪茄往旁邊一扔,一個箭步衝到跟前,彎腰抱起佘俞,輕輕地將她放回床上。
佘俞在被覃森抱起的那一刻,鼻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股味道如同記憶深處的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她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