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霄的兩艘須彌舟還在空中盤旋,猶如在空中巡航的鯤鵬。
皇宮之中,幕長卿帶著江戰入了自己的寢宮,江戰拿出了一粒丹藥喂給段逢雨服下,江戰仔細端詳這名年輕人道:“這就是我未來的妹夫?長得倒也還成吧。”
幕長卿將段逢雨輕輕放在床上,幫他蓋好被子,他轉身看向江戰,道:“你爹呢?他沒來?”
江戰搖頭苦笑道:“幕叔您就彆抱怨了,我這都開了兩架須彌舟過來給您老撐場子,我爹確實有事,你多擔待一下嘛。”
幕長卿冷哼一聲,“彆以為我不知道,無非就是什麼他這個江王一來,依霄和雲揚那點暗地裡的勾心鬥角就會轉變成明麵上的衝突,你這兩架須彌舟說白了也就是個幌子,真打起來你跑的比誰都快!”
江戰趕忙陪笑道:“須彌舟是王朝的,終歸我們調用起來有些不順手,但是侄兒那肯定是會堅定不移站在叔叔身邊的。”
“去去去。”幕長卿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巴掌,“和床上那個小子一樣,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江戰的視線再次回到床上的那位年輕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這麼多年的太平,因為這一個人,全沒了。”
幕長卿目光陡然一冷,“我和你說,這句話你也就和我說說,回了江王府,你要是敢這麼說,你就看你爹和你娘能不能扒了你的皮!”
江戰擺了擺手,“這些我都省得,我呀,現在就是勞碌命,這話要是回去說了,彆說爹娘,就是我那個妹妹呦,那都是要和我拚命的。”
江戰歎了口氣,“這些年我隨軍出征,見過太多了,作為參與者,我很清楚這場太平的來之不易。也正是如此,我偶爾也問過自己,這樣的事到底是對還是錯。”
“那你得到答案了嗎?”幕長卿輕聲問道。
“沒有。”江戰搖了搖頭,“我得不到答案,不論是爹娘和叔你們,還是其他人,我發現不論我在哪一邊都會殺人,而且到了最後,我殺的人隻會越來越多,可能從當年我拿起這杆霸王槍開始,我就注定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江戰無奈笑道:“身在此間,何來由己啊。”
“那如果我能給你個答案呢?”幕長卿輕聲道。
江戰不解地看向他,幕長卿朝床榻上昏迷的段逢雨揚了揚下巴,“他會給你的。”
“他?”江戰滿臉疑惑。
“信我,他會給你那個答案的。”幕長卿堅定道,“哪怕是到了最後,所有人都死了,就他一個人活著,他也會複活所有人,然後告訴你那個答案!”
江戰皺眉思索著,“也許吧,世間之事,又豈是我這等人能夠參悟的了的。
段逢雨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照顧自己的居然又是長公主幕天梧。
幕天梧一雙美眸都哭腫了,段逢雨醒來的時候她都還在抽泣,段逢雨抬手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幕天梧微微一顫,段逢雨微微笑道:“狀都哭花了。”
幕天梧喜極而泣,又開始哭了起來,哽咽地一把抱住段逢雨,大喊再也不讓他離開,有下人趕緊去稟報。
幕天梧一下壓著段逢雨的傷口,痛地段逢雨倒吸一口涼氣,趕忙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苦笑道:“你再不鬆手可就真死了”
幕天梧嚇得趕緊鬆手,隻能輕輕握住段逢雨的雙手輕輕抽泣,好生讓人憐惜。
“我說妹夫,你可終於醒啦!”門被人一把推開,江戰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剛進來,就看到一幕——段逢雨躺在床榻上,幕天梧身體都快壓上去了,兩人四手交叉,那動作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小子!小子!你醒了?”幕長卿也衝了過來。
但還沒等他看清楚裡麵的情況,江戰一把將他拉了出去,江戰死死抓住幕長卿,臉上青筋冒起,嘴角泛起恐怖的微笑,他咬牙切齒道:“幕叔你能不能和我解釋一下,我親愛的天梧妹妹和那小子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啊哈哈今天的天空真是漂亮啊,你看著藍天白雲的哈哈哈哈。”幕長卿抬頭四十度看天,結果看到了夜空裡一堆星星月亮。
“哎呀呀!”幕長卿訕笑著拍開江戰的手,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道:“你小子就是多想了,人家就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嘛。”
江戰冷哼一聲,“這事兒您彆和我說去,有本事你和我爹娘說去。”
“嘿!你小子!”幕長卿剛想要說話,哢嚓一聲,門又被打開了,幕天梧擦了擦眼角的淚,輕聲道:“段公子說讓父王和戰哥你們進去。”
江戰歎了口氣,麵對幕天梧也不好說什麼,幕長卿對著幕天梧豎了個大拇指,吩咐她去禦膳房給段逢雨弄點吃食。
段逢雨坐在床上,幕天梧給他放了一個軟枕在他背後靠著。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精煉練強壯的年輕人,問道:“閣下是”
“江王府江戰。”江戰雙手抱拳在胸,對段逢雨沒啥好臉色。
“江王府?”段逢雨一愣,趕忙問道:“你先前叫我妹夫,你是雪兒的哥哥?”
“誒誒!打住啊!”江戰抬手拒絕段逢雨的稱呼,“我可沒說你是雪兒未來的丈夫,你也彆給我雪兒雪兒的,雪兒還不是你能叫的。”
段逢雨皺了皺眉,不知道江戰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
幕長卿這時候適時解圍道:“我和你說啊,你還要感謝人家阿戰,人家為了你可是直接用了一枚九轉丹哦。”
“多謝。”不論如何,段逢雨還是要感謝江戰救了自己一條命。
江戰冷哼一聲,道:“你好好養傷吧,我明日一早再來找你。”
說完,江戰身影一閃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幕長卿朝段逢雨聳了聳肩,“彆怪他,所有的妹控哥哥看到未來妹夫和另外的女孩兒親密都會發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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