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忘了,你手中弄出來的東西了嗎?”
一連幾問,把李勉給問得眉頭緊皺。
“什麼意思?國公還請直言相告。”
李靖笑了,把手中茶湯,一飲而儘,茶杯重重磕在了桌上。
“李一是陛下秦王府舊臣,你是李一的兒子,自然會被打上陛下的標簽,這標簽你一輩子都脫不掉,卸不下。如若不是孫道長,你以為你還能安穩待在李家莊?”
“今天叫你來,是給你一條路,一條生路。借著身上軍戶的標簽,選擇將門吧。我可不想,你好好一條璞玉,經陛下之手給用廢了。”
“提醒你一句,你這把陛下將來的刀,所砍向的人,是目前陛下最大的敵人。至於這個敵人是誰,想必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李勉心中一驚,差點跳起來。
陛下最大的敵人,無非就是世家,各家門閥。
他意思是說,陛下想用我去對付門閥世家?
這種苦差事,怎麼能做。
萬一引起世家注意,保不齊一覺醒來,已死無葬身之地。
流水的皇朝,鐵打的世家。
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他李二,是想把我推向深淵啊。
怎麼敢,他怎麼敢!
還有,這李靖讓我入將門,可入了,又如何,還不是在陛下統屬之下,能頂什麼用。
“我要入了將門,陛下想用,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有何用?”
李靖笑著說:“傻小子,如今的將門,還是有用的。有我引你入將門,未來的戰事中,隻要你稍微有所表現,就可以融入將門,陛下的打算自會做廢,我是想你以將門保身啊。”
“我問你,大唐周邊除不征之國外,還有多少強敵,在虎視眈眈?”
李勉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回答道:“高麗、吐穀渾、吐蕃、西域,還有南方。”
高麗國土上,還有著前隋京觀在,鐵定是要征討的,那些骨灰肯定得迎回。
吐蕃身處高原,鬆讚乾布一直想要東侵大唐。
吐穀渾夾在大唐和吐蕃中間,搖擺不定,遲早有一天,大唐會忍不住,把它給滅了。
西域更不用說,三十六國中,有著不少反骨崽,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反叛,陽奉陰違。
至於南方,從隋朝開始,至大唐建立這些年,從未真正掌控過,而且還有個安南,跳個不停。
除此之外,還有黑水之間的不少勢力,同樣是不安分的主。
中原王朝因為這些,從未真正安定過。
異族亡我中原之心,從沒消失過。
中原強,它們稱臣納貢,比誰都表現得乖巧,一旦中原勢弱,溫順的綿羊,立刻化身豺狼,奮而起身,往中原撲來,想方設法的咬下塊肉。
這是外因,內因也不少。
安祿山這些人不說了,單世家之疾,就足以一個不好,炸翻整個大唐。
山東士族從未放棄過找機會咬李氏一口。
種種因素下,大唐並非升平安樂世界。
反而是危機重重,一個不好改朝換代就在眼前。
李二在開國,就開了個壞頭。
這是先天上不安定的誘因。
李靖拍著手,讚道:“你小子,這不明白著嗎。怎麼樣,入將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