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良住院期間的飲食起居都有醫院專人負責。趙鸞意過意不去,總想著要分擔一些。每天下午一下課就往醫院跑,雖然隻是陪他散散步,說說話,負罪感也減輕了許多,就算以後他們倆之間沒有交集,至少見麵也能平淡道出“你好”二字。
在醫院裡也碰見過他的父母兩三次,他們的衣著非常有品味。
他的母親舉手投足之間展現出來的優雅氣質,知書達理的,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出身。
他母親和她說著讓她費心了,並沒有責怪於她,看向他倆也是一副了然的樣子。而他的父親也隻是點頭致意,雖然沒有言語交流,但那種氣質和儀態,她能從中感受到他的威嚴。以至於每次見到他們她都會自覺得往後退,愧疚中又夾雜著深深的自卑。
這樣的家庭,自己配得上嗎,這樣的許靳良,自己配得上嗎?趙鸞意總這樣問自己。
趙鸞意沒有發現,其實自己內心深處是渴望和許靳良在一起的。
……
晝夜交替,很快便到了周末,剛好也是許靳良出院的日子。
夏日的清晨氣溫還不算太高,陽光還沒有露出炙熱的懷抱。趙鸞意趕到醫院時,許家的司機正在幫許靳良辦理出院手續。
她手捧著一束康乃馨來到病房前。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了許靳良的母親在幫他收拾衣物,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在幫忙把東西放進行李箱裡。
許靳良坐在另一側床沿邊上正麵帶微笑地應答著他母親的話。不知道說到了什麼,竟惹得身旁的女孩咯咯地笑出聲來,清脆悅耳。
他的父親坐在椅子上翻看手機,時不時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麵露微笑。多麼其樂融融的畫麵。
床頭櫃上的花瓶裡依然擺著新鮮的花束,與前一天不同,今天是小雛菊,金燦燦的,特彆明媚。視線再過去一點還依次放著兩大束其他的花。病房裡滿室的花香隔著門窗都能聞得到。
一室的溫馨氣氛,讓人不忍打擾。
裡麵和外麵形成兩個不同的世界,原本還懷揣著高興的心情正在跌落,一點點消失。趙鸞意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格格不入的感覺從心臟深處竄出。
正當趙鸞意考慮要不要敲門的時候,主治醫生和護士剛好來到,她後退側身到一旁。
房門打開,醫生和護士走了進去,趙鸞意跟在後頭。
許靳良抬頭,看到後麵的趙鸞意,眼裡瞬間鑲嵌上點點碎星。他幾乎是蹦起來疾步走到趙鸞意麵前。
“你來了!”
今天的趙鸞意穿著淡藍色鉛筆型牛仔褲,更顯得她腰腿修長,搭配上水手服襯衫和可甜可鹹的長相,純欲相結合,讓許靳良又再次驚豔了一番。
許靳良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頭。
她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雙手將花束遞給他道“祝你順利出院”。
許靳良怔愣了一下。
“靳良哥哥,這是誰呀?”女孩來到許靳良身旁,順手將她手中的花接走,還說句了謝謝。
趙鸞意自報家門,向黎依依微微點頭問好。
黎依依同樣點頭問好,自報家門。
女生第六感似乎特彆敏銳,眼前的女孩莫明讓黎依依充滿危機感。
從這個女孩進門,她就感覺到許靳良的眼神就沒有從她身上挪開過。
那親昵的神態,亮晶的眼神是她認識許靳良十幾年來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兩家是世家,打小兩人就認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她擁有卓越的家世和美貌。她和許靳良從小就被捆綁在一起,在她的認知裡走進婚姻的殿堂是她和許靳良最後的歸宿。
可是現在這個歸宿出現了不確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