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審訊室裡，慘白的燈光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將空間切割成明暗兩個世界。林夜白已經在這裡坐了四個小時，麵對著一輪又一輪的審訊，始終保持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沉默。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每一秒都像是一記無聲的拷問。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沈霜華走了進來，她看起來疲憊不堪，眼圈發黑，但眼神依然銳利。她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步伐沉重卻堅定。
"李教授真的死了，"她在林夜白對麵坐下，聲音很輕，仿佛在訴說一個不願提起的夢魘，"法醫鑒定結果剛出來，表麵上看是心臟病發作。但是"她壓低聲音，幾乎是用氣聲說道，"我們在他的血液裡發現了一種特殊的藥物殘留。這種藥物會模擬心臟病發作的症狀，是一種高度專業的毒物。"
林夜白的眼神閃了閃，像是黑暗中的一道電光，但他依然保持沉默。審訊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頭頂日光燈的嗡嗡聲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
"你知道些什麼，對嗎？"沈霜華盯著他的眼睛，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為什麼不說出來？是為了保護誰？"
林夜白終於開口，聲音有些嘶啞："牆上的監控，還在運作嗎？"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角落裡的攝像頭。
沈霜華會意，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信號乾擾器，悄悄按下開關。一陣幾不可察的電流聲過後，她輕聲說："現在可以說了。我們有三分鐘。"
"李教授不是第一個，"林夜白的聲音很低，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耳語，"在他之前，已經有三個研究員用同樣的方式死亡。他們都參與了"蝶翼計劃"的早期研究。第一個是基因組研究主管張立，表麵上是實驗事故；第二個是數據分析師吳明，所謂的自殺；第三個是設備工程師陳海，車禍身亡。"
"你是說"沈霜華的瞳孔收縮。
"這是一場有計劃的清洗，"林夜白的眼神變得銳利，像是黑暗中的刀鋒，"他們在銷毀所有可能泄露計劃的人。但李教授比他們想象的要聰明，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在他的實驗記錄裡"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發出一聲刺耳的響動。局長帶著兩名警員大步走了進來，皮鞋在地麵上發出沉重的腳步聲。
"沈警官，你的審訊時間結束了，"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中帶著某種危險的光芒，"我們在林警官的公寓裡發現了更多證據。"
他打開一個證物袋，裡麵是一支注射器和一瓶藥劑，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這就是殺死李教授的凶器。注射器上有林警官的指紋，藥劑的成分與李教授血液中的毒素完全吻合。"
林夜白發出一聲冷笑，聲音裡帶著諷刺："你們的效率真高。看來是早有準備。"
局長沒有理會他的諷刺："林夜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承認罪行，配合調查，也許還能從輕處理。否則"他的眼神變得陰冷，"你知道後果。"
"我隻有一個問題，"林夜白直視局長的眼睛，聲音裡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靜，"你們為什麼這麼急著要抓我？是因為害怕我發現了什麼嗎？比如說"他停頓了一下，"那個神秘的蝴蝶標記？"
局長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帶他去看守所。"他轉身離開審訊室，背影顯得異常僵硬。
外麵，白雨竹和楊寒星正在緊張地收集證據。醫院的監控室裡，無數個屏幕閃爍著幽藍的光芒，記錄著這座建築裡的每一個角落。
"有發現！"楊寒星突然叫道，聲音裡帶著壓抑的興奮，"你看這個。"他指著電腦屏幕。畫麵顯示，在李教授遇害的那天晚上，確實有一個和林夜白體型相似的人進入了實驗室。但在那個人離開後不久，又有一個人影悄悄潛入。
"放大這裡，"白雨竹指著那個人影的手腕，眼神專注，"看到了嗎？這個手表"
楊寒星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局長的定製款，我在一次晚宴上見過。這種款式全球限量發售，每一隻都有獨特的編號。"
"不僅如此，"白雨竹調出另一段錄像，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你看這個時間點。22:15分，林夜白當時正在和我一起查看其他受害者的屍檢報告。這段錄像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但是為什麼局長會"楊寒星話沒說完，突然明白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他們想要的不隻是陷害林夜白，對嗎？"
白雨竹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們想要的是實驗數據。李教授臨死前一定發現了什麼，而這個發現，足以摧毀整個"蝶翼計劃"。"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上顯示一條加密信息："帶著u盤，一個小時後到老倉庫。不要報警，否則林夜白會永遠消失。"
白雨竹和楊寒星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陷阱，但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我去，"白雨竹說，聲音裡帶著一種決絕，"你負責調查局長的背景。一定有什麼是我們忽略的。他和衛生局的關係，他妻子的生物科技公司，這些都不是巧合。"
"太危險了，"楊寒星皺眉，擔憂地說，"我們應該"
"沒時間了，"白雨竹打斷他，眼神堅定，"如果我們不按他們說的做，林夜白會有危險。而且"她拿出u盤，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金屬的冷光，"這裡麵的東西，也許能揭開整個真相。"
夜色漸深，白雨竹開車駛向老倉庫。後視鏡中，幾輛黑色轎車若隱若現地跟隨，像是夜色中的幽靈。她知道，這將是一場危險的博弈，一場關乎生死的較量。
與此同時，在看守所的單人牢房裡，林夜白通過牆上的小窗看著月光。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形成一個詭異的蝴蝶形狀。他知道白雨竹一定已經收到了消息，而現在，就看她能否解開李教授留下的最後一個謎題了。時間一分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