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研究所的實驗室內，方青的臉上帶著少有的興奮。經過連續幾天的分析，他終於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有新發現，"他急匆匆地趕到專案組辦公室，"毒素是通過處方藥物遞送的。"
林夜白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具體說說。"
"你看這個，"方青展示著分析報告，"我們在所有受害者體內都發現了同樣的藥物代謝產物。這些產物來自一些非常普通的處方藥，比如降壓藥、止痛藥等。"
"但這些不是普通的醫療用藥嗎？"白雨竹問。
"關鍵在於，"方青解釋道，"凶手利用醫生開具的處方，在藥物中添加微量毒素。這些毒素本身並不致命，但當它們在體內積累到一定程度，與處方藥物發生反應後，就會產生致命的效果。劑量極其精準，完全符合張靈的專業背景。"
林夜白若有所思："這就是為什麼檢查查不出問題。每種藥物單獨檢測都是安全的，隻有特定的組合才會致命。"
"她在模仿當年的案件，"白雨竹說，"但是用了更加精密的手法。"
就在這時，急診室傳來警報聲。一名護士慌張地跑進來："林法醫，李明軒副院長突然暈倒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李明軒，正是張靈複仇名單上的最後一個目標。
"立即送來血樣，"林夜白對護士說，然後轉向方青，"我們需要儘快找出他服用過什麼藥物。"
方青迅速行動起來，準備檢測設備。這時，楊寒星推門走了進來："剛剛調查了李明軒的日常用藥記錄。過去一個月，他一直在服用治療高血壓的藥物。"
"查處方來源，"林夜白說，"特彆是最近一次更換藥物的記錄。"
很快，醫院的用藥記錄被調了出來。在過去的一個月裡，李明軒確實換過一次藥。新的處方是由一位年輕的住院醫生開具的。
"找到那個醫生了嗎？"林夜白問。
"這就是問題所在，"楊寒星說，"那個醫生的檔案是偽造的。她用的是一個已經離職的醫生的身份。監控顯示，開具處方的人正是張靈。"
實驗室內的氣氛瞬間凝重。張靈不僅潛入了醫院，還利用係統漏洞開具了處方。她的計劃，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周密。
"李明軒現在怎麼樣？"林夜白問。
"生命體征還算穩定，"護士回答，"但情況隨時可能惡化。"
方青這時從顯微鏡前抬起頭："血樣分析有結果了。果然和之前的案件一樣，是通過藥物組合觸發的毒性反應。但是"他的表情變得困惑，"這次的配方似乎有些不同。"
"哪裡不同？"
"毒性沒有之前的那麼強，"方青說，"按理說，以張靈的性格，最後一個目標應該是最完美的處決。但這次"
林夜白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不是要殺死李明軒，她是要他開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確實，如果張靈真的想為父親平反，僅僅殺死這些人是不夠的。她需要的是真相。
"立即去醫院，"林夜白說，"張靈一定會去見李明軒。這是她計劃的最後一步。"
專案組迅速行動起來。警車的鳴笛聲劃破夜空，向著醫院疾馳而去。
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警員們已經布置好了警戒。李明軒躺在病床上，各種監護儀器發出規律的聲響。
"她一定會來，"林夜白對楊寒星說，"這是她等了十年的時刻。"
突然，醫院的供電係統出現了短暫的波動。應急照明係統啟動，走廊裡隻剩下昏暗的光線。
"這是她的計劃之一，"林夜白說，"立即檢查所有的安全出口和消防通道。"
就在這時，重症監護室內傳來了動靜。當警員衝進去時，發現一個身影正站在李明軒的病床前。
"張靈，"林夜白平靜地說，"夠了。"
張靈轉過身來。她的樣子和照片上略有不同，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決絕。
"還沒有夠，"她說，聲音出奇的平靜，"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她手裡拿著一支注射器，裡麵裝著無色的液體。
"那不是解藥，對嗎？"林夜白問。
張靈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這是我的最後一個實驗。如果他不說出真相，這支針劑就會讓他經曆和我父親一樣的痛苦。"
"你父親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你怎麼知道？"張靈的聲音突然提高，"你知道這十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父親是一個好醫生，他從來不會犯那樣低級的錯誤。一定是有人陷害他，而這些人"她指著昏迷中的李明軒，"這些人知道真相，卻選擇了沉默。"
就在這時，李明軒突然發出一聲呻吟，似乎正在慢慢恢複意識。
"看來是時候了，"張靈說，"讓我們聽聽他要說什麼。"
監護室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十年前的真相即將浮出水麵。但是，這個真相是否真的值得用這麼多條生命去換取？
而張靈，這個為父親複仇的女兒，是否能在最後時刻找回自己的人性？這一切，都將在這個不眠之夜有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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