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林夜白和蘇雨晴下車時,倒計時已經隻剩下三分二十秒。
"就是這裡。"蘇雨晴指著一扇生鏽的鐵門,"地下實驗室的入口。"
她從婚紗的隱蔽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在門邊的讀卡器上一刷,鐵門緩緩打開。
"你連這個都準備好了?"林夜白問。
"這是張醫生留給我的。"蘇雨晴說,"他知道總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
地下實驗室裡一片漆黑,隻有應急燈發出微弱的紅光。林夜白打開手電筒,光束照亮了滿是灰塵的走廊。
"解藥在哪裡?"
"最裡麵的實驗室。"蘇雨晴說,但說話的聲音已經很虛弱,"當年的實驗品都保存在那裡。"
她的腳步開始不穩,林夜白不得不扶住她。
"你的毒性發作得比其他人快。"他說。
"因為我是第一個。"蘇雨晴苦笑,"從我查到這個實驗室的那天起,她就開始給我下毒了。"
"她?"
"柳夫人不,現在應該說是張夫人。"蘇雨晴說,"她的意識在兩具身體之間來回轉換。她知道我發現了真相,所以"
話沒說完,她突然推開林夜白:"小心!"
一道激光束從天花板射下,擦著林夜白的肩膀劃過。
"防禦係統還在運作。"蘇雨晴說,"我們得小心點。"
兩人謹慎地前進,躲避著各種陷阱。終於,他們來到了最裡麵的實驗室。
"天啊"林夜白看著眼前的景象。
實驗室裡擺滿了培養艙,每個艙裡都漂浮著一具身體。這些身體看起來栩栩如生,但都沒有意識。
"這些都是"
"失敗的實驗品。"蘇雨晴說,"他們的身體被保存下來,但意識在轉移過程中消失了。"
她走向其中一個培養艙,擦去玻璃上的灰塵。艙內是一個中年女人,麵容安詳,仿佛隻是在沉睡。
"這是張夫人的本體。"蘇雨晴說,"她的意識雖然被轉移了,但身體還在這裡。"
"解藥呢?"林夜白問。時間所剩無幾。
"在控製台裡。"蘇雨晴說,"但是"
她話沒說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就知道你們會來。"
柳夫人——不,現在是張夫人——從陰影中走出來。她還穿著那身華貴的禮服,但舉止已經完全變了。
"你們以為我會讓你們這麼容易找到解藥嗎?"她冷笑。
"你已經瘋了。"蘇雨晴說,"實驗把你的意識完全扭曲了。"
"瘋了?不,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張夫人說,"我終於明白了,意識不應該被束縛在一具身體裡。我們可以永生,可以擁有無限的可能!"
"但代價是什麼?"林夜白說,"這些人都死了。他們的意識在轉移過程中消失了。"
"這隻是暫時的犧牲。"張夫人說,"等技術成熟了,我們就能實現真正的永生。到時候,死亡將不再是終點。"
"你錯了。"蘇雨晴突然說,"死亡不是終點,是新生的開始。但你們的實驗,剝奪了人們重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