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車服嘴上叫得凶，真對上殺紅眼的人，直接被摁倒在地上。
拳頭如雨點，一下連著一下砸在機車服的身上、臉上。
剛開始挨打的時候還叫喚得厲害，沒過多久，連哀嚎聲都弱了。
“彆打了！再打要出事！”彪形大漢見情況不對，上來拉簡凡。
“過來啊！兄弟幾個彆光看熱鬨，都來拉人！”
圍觀人被他這麼一招呼，這才上前，跟彪形大漢一起把人拉開。
酒保聞訊報了警，見到機車服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看出不五官的模樣，又哆哆嗦嗦地打了120。
簡凡喘了會兒粗氣，然後站起來往外走。
眾人自動讓出一條道，以為他要趁警察沒到之前跑路，想不到這人卻是去洗手池洗手。
用了兩次洗手液，簡凡才把手上的紅色洗乾淨。
他關掉水龍頭，抽了一張擦手紙，把手上的水擦乾淨，這才去找盧檳。
盧檳坐在紙箱上，身上還披著寬大的西裝外套，雙手抱住膝蓋，像個被暫存在這裡的布娃娃，無助又孤單。
他沒有看見人牆裡的情況，但那一聲聲拳拳到肉的悶響，和淒厲的嚎叫，聽得他心驚肉跳。
“盧檳。”簡凡在他麵前蹲下來，“我還有事需要處理，你家住在哪裡？我幫你叫車。”
盧檳緩緩抬頭，眼神怔怔的，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
印象中那位成熟溫柔的西裝叔叔，跟麵前這個劉海汗濕，兩眼猩紅的，是兩個人。
“盧檳？”簡凡拉了拉西裝空蕩蕩的袖子，柔聲喚他。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叫人帶你去醫院。”
他從盧檳身上的西裝口袋裡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剛解鎖屏幕，手掌就被一隻小手握住。
“不用。”
盧檳低著頭，簡凡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是救了他，還是妨礙了他。
突然意識到的問題，叫簡凡心慌意亂起來。
比起即將麵對的法律問題，他更在意盧檳的想法。
“你跟那個人，是，朋友？”簡凡問。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盧檳低低的一聲：“嗯”。
輕輕的一聲回複，卻叫簡凡心臟絞痛難耐。
他最害怕的狀況似乎被證實了，盧檳跟那個機車服，是在洗手間做那事。
他是自願的，而自己，是破壞人約會的那個人！
簡凡沒有再說話，而是蹲在原地，等待警察來處置。
接到公關經理電話的時候，駱澤野才剛剛起床。
“什麼？！簡凡被拘留了？！”
“你們乾什麼吃的？！竟然讓他在裡麵關了一晚上？！”
“管對方是什麼地頭蛇還是土皇帝！今天就把人給我撈出來！”
他衝電話一通吼，接著氣憤地摁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