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夜路南莯蒔倒是不怕,不過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去,走回去?
她撇了一眼自己的腳,上麵繡花鞋還鑲嵌著珍珠,精巧又好看,可惜不適合走路。
她歎息一口,幽暗的深林裡又冷又黑,腳下石頭也硌腳的厲害,耳邊還有野獸活動的聲音,南莯蒔抱著手臂抬頭看了看月亮。
原本她性格也不算嬌氣,可經曆過這幾個世界哪次不是被嬌寵著過來的,今天這遭意外讓她有些控製不住的想趙硯,人總是在脆弱的時候想到最愛自己的人。
她跌跌撞撞走在森林裡,而西廠也因為她血腥味道更加濃厚,這裡充斥著鬼哭狼嚎陰氣森森。
而最裡麵那間牢房卻燈火通明,無聲的威壓蔓延至門口,幾個將軍看著裡麵的場景,饒是見慣了血腥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隻見架子上綁著一個人,一個看不出外貌的人,他血管暴起裡麵卻僵硬曲直像是夾了什麼,再仔細一看,血管裡麵密密麻麻的都是銀針,隨著血液和男人每次呼吸正在緩慢遊動。
他的每次呼吸都在遭受難以想象的折磨和痛苦,那些銀針死死的紮進血肉,攪動的他痛不欲生。
這是縛國對罪大惡極之人動用的“針刑”數以百計的特殊銀針紮進人的血肉裡,再硬的骨頭也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每根銀針都被浸泡了藥水,紮人體內又痛又癢直接鑽心。
“不說?”冷厲的聲音傳來,他麵前站著穿著玄色暗袍的男人,衣擺下沾滿了血漬他卻絲毫不顧及血紅的眸子情緒翻湧的厲害。
“再加”刺客始終不開口,趙硯甚是不耐,他扶著額頭因為緊繃的情緒嗜血的衝動讓他忍不住想殺人。
可蒔蒔還在等他,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接他回家。
所以不能放任情緒,他儘力忍耐全身都在緊繃,一想到她那麼嬌弱若是遭遇什麼事,仿佛挖心一樣疼。
忘記走了多久,一雙鞋子滿是泥巴天色都朦朧亮了,她才隱約不遠處看到小村莊,身子晃了一下有些脫力的精疲力儘。
餘下最後一眼,看到不遠處兩個扛著農具的漢子向她走來,她脫力的暈倒在地。
“姑娘……”驚慌失措的聲音逐漸小了。
等南莯蒔再次醒來時她隱約聽見耳邊絮絮叨叨的女聲。
“真漂亮呀!姐姐是仙女嗎?”稚嫩的童聲。
“小寶,彆貼著姐姐,驚擾了姐姐睡覺”很是溫柔的女聲。
南莯蒔迷糊睜眼,眼前朦朧褪去看清農家屋舍和麵前一大一小,穿著粗布衣外貌樸實憨厚。
“小姐醒了?”夫人最先看見,有些驚喜。
“姐姐,姐姐”脆生生的童聲,圓溜溜的眼睛帶著純真的笑臉。
南莯蒔被攙扶著坐起來:“謝謝夫人,是你們救了我嗎?”嗓音微啞,全都是酸軟的尤其是腳,抬都抬不起來。
夫人細心看出,“是我丈夫和孩子發現暈倒的小姐,小姐是因為過於疲勞了,需要臥床休息幾天”
“謝謝”南莯蒔客氣道謝。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布料一般卻比夫人自己身上的好些,還是大紅色的,恐怕是她很珍惜的。
這時夫人臉上有些紅“請不要介意,你的衣服太臟了,我幫小姐換下來了,這是我的嫁妝沒怎麼穿過”
對於這個長得和仙女一樣的姑娘,夫人多少有些拘束,尤其是幫她換衣時,那一身肌膚綢緞似的惹人心燥。
“謝謝”南莯蒔出來沒帶錢,不過手上戴的卻價值連城,能看出這家很樸實也沒動過,她去掉“謝謝夫人的照顧,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