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琬琰灌了一肚子茶,彆的什麼都沒乾,便很快告辭離開芙蓉殿。
齊嫣見她真是單純來送禦膳坊木牌的,心下冷笑,根本未將陳琬琰這次來當回事。她站起身,急忙走到牡丹屏風後。
“殿下,七公主根本不足為懼。”
李鴻燦冷冷睨了她一眼,真是愚蠢,渾然不知他的行跡於她根本藏不住。
最後他大袖一拂,要走,“永平公主可不要忘了今日的承諾,也希望齊相能夠識時務。”
齊嫣也是鄭重一聲,“齊家想要的,隻是一個皇後之位。隻要殿下能給,齊家便唯殿下是尊,隨時聽殿下調遣。”
李鴻燦意味十足地瞟了她一眼,“永平公主還是先將那件事辦好再說吧!”話落,李鴻燦身形一閃便在原地消失。
齊嫣內心極不平靜,她複又坐到茶海前,邊喝茶邊思索。
沒想到此次李鴻燦到來,竟然向她展示了羽國的玉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皇的遺詔一直掌在她父親手裡,將皇位傳於雪雲鶴,絕沒有錯。當時玉璽,也確實交到雪雲鶴手中,可為何,如今卻又在李鴻燦手裡?
羽國的傳國玉璽,她常聽父親描述,絕不會看錯。
齊嫣百思不得其解,但李鴻燦到來,卻給了她希望。
李鴻燦娶賓國白櫻公主為夫人,若他將來登位,皇後之位必定不會給白櫻。而她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公主……”
此時,去王太醫家打聽消息的雷音回來了,齊嫣抬頭,見她臉頰上有個巴掌印子,立馬陰下臉。
“你臉上的掌印是誰打的?”
雷音摸著臉,“公主,彆提了。我剛到王家,王太醫的夫人就發飆了。她可是京中有名的母老虎。我聽她言,好像王太醫是因為偷宮裡的藥材被皇上察覺才挨的板子。王夫人罵他因小失大,連醫正之位都丟了,氣的不行。如今王家雞飛狗跳,都鬨翻天了。奴婢便沒機會插嘴試探王太醫。”
“是王夫人打的你?”
雷音嘟了下嘴,“王夫人恨王太醫不爭氣,發起瘋來毫無顧忌,揮手就打行動不便的王太醫。奴婢看不過去上前拉架,沒想竟被她不經意摑了一掌。”
齊嫣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可真夠笨的。”
雷音慢慢跪到地上,“奴婢沒有完成公主的囑托,請公主責罰。“
齊嫣起身走到書桌後,寫了一張信箋,疊好交給雷音。她必須將李鴻燦擁在玉璽的事趕快告訴父親。
“你速出宮再回齊府一趟,將這封信親自交到父親手中。”
“是,公主。”雷音接過信收好,起身便出了門。
她望著窗外,咬著牙齒恨道,“雪雲鶴,陳琬琰,中秋賞菊宴,有你們好看。”
陳琬琰出了芙蓉殿沒作任何停留便回到禦書房。
她一跨進去就衝著雪雲鶴大聲道,“已經確定了,李鴻燦來了羽皇宮,方才我去芙蓉殿,探查到他就藏在芙蓉殿牡丹屏風後。看來,他與齊嫣已經結盟了。”
雪雲鶴放下禦筆,將身子舒服地靠在龍椅上,“李鴻燦找齊嫣,肯定是想借機在中秋賞菊宴中恢複身份。”
陳琬琰眼一深,“所以他需要爭取齊相,得到更多朝臣的支持。我們怎麼辦?要阻止他嗎?”
雪雲鶴輕輕搖頭,“本王是名正言順繼承皇位,他被父皇貶為庶民,若想卷土重來恢複身份,談何容易?彆忘了,李鴻燦做太子時,手段陰狠,朝中許多大臣都對他忌憚的很。”
“可若他真得到了齊相幫助,由齊相暗中幫他周旋,結局就有可能不同。”
雪雲鶴聞言垂下眼眸,陷入思索。
隨後他抬眼看向陳琬琰,“此事我已有計較,你彆擔心。咱們暫時還是以靜製動,就等著看好戲吧!”
陳琬琰自然是相信他的。
於是她重重吐出一口氣,點點頭,“都聽你的。”
齊嫣自從拿到掌控禦膳房的木牌後,整個禦膳房叫苦連天。雖然中秋賞菊宴很重要,可齊嫣要求他們每天都要換新的菜係,由她親自品鑒。不合格的禦廚,不僅要罰奉?,還有被趕出禦膳房的可能。
尚宮局也被挑剔換了好幾款桌布,齊嫣一直都不滿意。
晚膳時分,雪雲鶴從禦案後走出來,衝著陳琬琰一聲。
“走,今晚咱們出宮用膳。”
陳琬琰眼睛一亮,放下書,高興地從羅漢榻上站起來,“這幾日禦膳房叫苦連天,新研製的菜真是難吃死了,欲速則不達,他們也是被逼急了。”
雪雲鶴莞爾笑笑,“京城最大的酒樓叫‘境花水月’,他們最拿手的菜便是‘八仙過海’,今日咱們就去嘗嘗。”
“那皇上還等什麼?走之。”陳琬琰笑著催促。
二人換了便衣,帶著安公公,出了宮門,逍遙自在地融入人群中。
此時,華燈初上,整個朱雀大街可謂人滿為患。
酒肆、茶樓、糕點鋪,胭脂水粉鋪等甚至比白日還熱鬨。
羽國富足,商路通達,即便是女子也可在晚間大大方方上街購物吃酒玩樂,並不被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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