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燦一噎,“那些‘亡靈將士’怎麼能夠見人?”
雪雲鶴眸光一冷,“怎麼,你任由霍老鬼肆無忌憚地將他們的屍體煉製成亡靈戰士,難道不是打算用他們征戰天下的嗎?羽國的三萬‘飛羽騎’已經折在你手裡,我就不會再給你任何一兵一卒。你想做什麼?就得靠你自己。”
李鴻燦瞪著眼一拍桌子,“我這可全都是為了羽國。”
雪雲鶴眸光更冷,“為了羽國?你為了引岩柏入甕,不惜用三萬‘飛羽騎’作誘餌,彆人看不透,彆以為就能瞞過我!他們可都是你一手帶出來的精銳,是對你完全的信任,你卻將他們的命輕易送入岩柏刀下。”
“我也被白櫻算計了,逃亡途中,我才做出要引岩柏到絕嶺峰的決定。否則,要如何為他們報仇?”
“狡辯!”雪雲鶴冷哼一聲。
李鴻燦抿抿嘴沉默下來,畢竟三萬‘飛羽騎’也是他的心血。
“岩柏是如何逃脫的?”片刻,雪雲鶴問,“他中了小九的透骨釘,又被我打了一掌,不可能逃過你的追擊。”
李鴻燦鬱氣一聲,“有人救走了他。”
雪雲鶴一驚,“是誰?”
李鴻燦皺眉思索片刻後,輕輕搖頭,“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人,全身都裹在披風下,看不清容貌。我與他交了手,武功不在我之下,武功路數極其詭異。他隨身攜帶火雷子,我躲避之下,就被他逃了。”
雪雲鶴一聽,也覺得極是詫異,“即便你隻有七成的功力,天下能與你打成平手的人也不多。關鍵是,究竟是誰會救走岩柏?”
李鴻燦想了想,意味深長一聲,“會不會是青轍?”
雪雲鶴聞言垂下眼眸沒說話。
李鴻燦繼續道,“聽說青國老皇帝極疼愛這個兒子,自小便為他尋遍天下高手教他武功,究竟他的功夫達到了什麼地步?我們誰也不知道。比竟,見過他出手,但沒有與他交過手。他的深淺,我們根本看不透。”
雪雲鶴將茶盞放下,“可他帶兵攻入陳國也是真,從陳國到絕嶺峰可謂千裡之遙,即便他有能力到這裡,又怎會如此巧地碰到岩柏受傷並救下他?關鍵是,他沒有救岩柏的理由。”
李鴻燦卻不這樣想。
“青國和岩柏曾經結過盟,當初建議青梟嫁給陳燮以平息陳國攻擊的,就是他向青國老皇帝出的主意。雖然青梟不在信任岩柏,可青轍已繼位,他如何想,恐怕不是青鳶所能阻止。”
雪雲鶴眼眸漸深,“如今岩柏如喪家之犬,岩國也名存實亡,青轍救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青轍很精明,沒好處的事他不會做。”
李鴻燦一拍桌子,“我派人去查查青轍目前是否在青軍中不就知道了?”
“啊……”李鴻燦話一落,就聽到床榻上驀地傳來一聲驚叫。
二人對視一眼,都飛快起身掠到床邊。
雪雲鶴輕輕撩起床幔。
陳琬琰坐在床上,正驚恐地看著自己長滿龍鱗的雙手,“這是怎麼回事?龍鱗為什麼還沒有退下去?”
說完,她急忙摸向自己的臉,隨後帶著哭腔,“快去給我拿鏡子,我要看看自己的臉。”
雪雲鶴和李鴻燦站著誰也沒動。
李鴻燦咳嗽一聲,“彆照了,臉上沒有龍鱗。”
陳琬琰一聽,又急忙掀開被子,待看到自己雙腿也長滿龍鱗,她一顆心狂跳不已,恐懼地不知所措。
“怎麼辦?全身都長滿了龍鱗,我沒法見人了。”
雪雲鶴歎息一聲,一撩袍子坐到床邊,“無妨,我不嫌棄你。”
陳琬琰欲哭無淚,“可我嫌棄我自己。”說完,她就跳下床,滿屋子亂躥找鏡子。
終於在梳妝台上找到銅鏡,她抓起來銅鏡就看自己臉,片刻後,銅鏡掉在地上,陳琬琰身子一閃就躲到床幔後。
她用床幔擋著臉,沮喪地說,“你們都出去,我不要見人。”
銅鏡裡,她的脖子上都爬滿了青色的龍鱗,簡直醜陋恐怖至極。她有點絕望了,這種情況從來沒發生過,龍鱗沒退下去。
不管雪雲鶴和李鴻燦怎麼勸,陳琬琰就是不聽,最後她惱恨地尖叫一聲,“你們都滾出去!”
雪雲鶴和李鴻燦對視一眼,隻得悻悻地退出房間。
陳琬琰絕望地一下子坐到地上,她抱著雙臂,將臉深深埋在雙膝間。這次,她可真是醜到驚天動地了。
李鴻燦被趕出房間,沉著臉飛快地往樓下走,柴房裡關著雲山道長等人。他覺得,陳琬琰身上的龍鱗不退,肯定是與他有關係。
雪雲鶴站在二樓廊沿上也陷入思索。
片刻,樓下柴房裡就傳出雲山道長殺豬般的慘叫,“二皇子你就饒了我吧!七公主的情況真不是我的原因……嗷……”
“嗷嗷嗷”
雲山道長撕心裂肺的痛叫,足足延續了半柱香時間,隨後便沒了聲。可見李鴻燦是往死裡折磨他,他雖然道術精深,可武功平平,李鴻燦震怒之下,下手肯定沒輕沒重。雲山道長沒撐幾下就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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