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開口寒暄了兩句,剛把手抬起來準備介紹一下自己精心準備的禮品,鄭九就一把把東西搶過來,站回了鄭珣身後。
鄭珣幽幽道:“茶磚是個好東西啊。”
雖然她年紀還小,不適合喝茶,但是好茶賣得價,想收的人也多。
又能給書院換來一筆資金,完美。
想到這裡,她的目光溫和了許多。
江陽理所當然地覺得是自己的禮送到了鄭珣心坎上。
天知道他心事重重,選擇禮品的時候壓根沒有用心,準備送出去的時候,他心裡還忐忑來著。
他自認為跟鄭珣的關係拉近了許多,斟酌片刻,問道:“不知公主準備何時開始初試?唉。公主不知,這書院裡的學生們可都等著呢,許多都催我來問,我說公主自有安排,奈何他們聽不進去。”
他的語氣無奈得跟哪個良家男子被逼著來接客似的。
但是鄭珣真想問他一句:誰問你了,究竟誰問你了?
沒送禮的那批人不受他待見不可能去問他,送禮的那批人因為鄭珣收下禮品後自覺安心了,更不可能去問他。
所以他壓根就是自己心裡不安穩,期待鄭珣早點辦完事早點離開。
鄭珣不答,隻是一味問他:“我二姐姐養父母的遺物可清理好了?”
“公主放心,此事我一定辦好,”江陽一句帶過,繼續執著地問,“公主,初試之事可是遇見什麼困難……”
鄭珣不答,隻是一味地催促:“那江山長快些,我好快點給二姐姐送回去。”
江陽敷衍地應了一聲,依舊不死心,隻是一味追問:“公主,沒多久就到年節了吧,公主巡遊的時間也緊,不如速戰速決……”
鄭珣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江山長急什麼,總要等題先出好,若真的著急,山長就莫要打擾本宮。”
江陽啞口無言,隻能悻悻離開。
待離開鄭珣的住處,他臉色倏地沉下來。
他看向朝院子裡走來的人,沉聲道:“江燁,她可能知道了。”
江燁輕笑,神色淡淡:“三叔何必著急?公主既然沒有發作,肯定就是有所顧忌。再說了,她一個公主,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我看啊,她的名聲不過就是吹出來的。”
江陽負手,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嘴裡喃喃道:“也對,不過就是一個公主……”
江燁垂眸。
他太了解他這個三叔了,他敢想也敢做,膽子大得很。
他擔憂道:“三叔您可不能衝動,誰知道她暗中跟著多少人,您可聽說過那個傳言?”
“什麼傳言?”
“元嘉長公主可是絞殺了十幾個山匪,那可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而且,據說她是天命所鐘……”
江陽嗤笑一聲:“你信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如此荒誕的傳言,也不知道是從誰那兒傳出來,”江陽幽幽一歎,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傲然,“世人皆愚昧啊,聽風就是雨,明明動動腦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就是有蠢貨腦子不如杏仁兒大,信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蠢話。”
這些話聽著像是在罵寧可信其有的江燁。
江燁嘴角抽了抽:“是是是,您說得對。”
他又敷衍了幾句,終於把人打發走,然後,他才敲響了鄭珣的院門。
鄭九爬上院牆看了一眼,發現是江燁後又跳下去跟鄭珣稟報。
鄭珣把桌上的紙都收好:“放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