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的出現,震懾了張家六兄妹。
這次還沒怎麼打,那幾個就軟了。
張大蠻一看看哥哥們慫了,還是第一個跑的,臨走還不忘衝我放狠話。
“唐婉你這醜八怪,你給我等著!早晚讓你跟棺材裡那賤貨一個下場!”
“我等著!反正早晚都會死,我會死,你也會死!”
張家人跑了,村裡人也早就嚇跑了。
扔下半個沒埋完的墳,看著淒涼又冷清。
我也不太好意思,再求周林幫忙,畢竟這喪葬的事兒,也是有說道的。
人家非親非故的,咋好意思讓人伸手?
我是個被人嫌棄的女人,癌症纏身也沒幾天可活,隻有我沒那麼多禁忌。
我抄起被村裡人扔下的鐵鍬,有些笨拙的往墳坑裡填土。
隻是還沒填幾鍬,就被周林搶了過去。
“這哪是你們女人乾的活兒,我來……”
“可你跟她非親非故的,咋能……”
“我這不是幫你忙嗎?”他回頭看我笑笑,然後繼續填土。
幫我的忙?我心中苦笑,我跟他又有啥交情?不過是那個雨夜睡了一覺,可他也不知道跟他睡的女人就是我啊!
我看著此刻揮汗如雨的周林,想起那個讓人臉紅心跳的夜。
我有些神遊,這時候不遠處草叢裡露出一顆腦袋,讓我醒過神來。
是郭莊那個狗雜碎!
孫寡婦對他一往情深,而那個郭莊呢?就那麼眼睜睜看著相好挨打,連個屁都不敢放。
回想三天前的事兒,孫寡婦當時人是沒被打死,但心死了,不然也不會尋了短見。
他媳婦兒來掘墳,他也隻是眼睜睜看著,不敢上來阻止。
都說孫寡婦是死於上吊自殺,我覺得她是被郭莊跟她媳婦兒逼死的。
說郭莊窩囊不如說他薄情,說到底他跟我那個名義上的前夫李國興,是一路貨色,都是兩條腿的禽獸渣子。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邪火,瞄到草叢裡那顆腦袋,衝上去一把將那狗雜種揪出來。
一開始郭莊還不服,跟我聳聳搭搭。
“唐婉你乾啥?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