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果然!
我那一絲絲僥幸,在大夫說出那句半年三五月時,也徹底落地了。
橫豎這病我也治不起的,況且大夫也說了,就算是治,以他們這的醫療水平,也隻是有一定幾率治好。
如果說傾家蕩產勞民傷財,遭了能遭的所有罪,最後還是要死,那還不如按照自己的心意痛痛快快的死。
大夫朝門口張望著,然後目光又落在我身上“你自己來的?你家裡人呢?”
“沒人了!”我苦笑。
“這……要不你還是湊點錢,去省裡醫院看看,如果運氣好,也有治愈的希望!”
“不了,我不喜歡醫院這股味!還是我們村裡的空氣好!”
我淡然一笑,大夫無奈的搖搖頭。
“哎,你這樣說,也……”
“對了大夫,這病後麵會怎樣?”
“會吐血,而且很疼……”
“那止疼的藥貴不貴?給我開點吧,我想最後的日子,少遭點罪!”
我臉上的笑容,像是正午的紅日,灼燒著老大夫的臉。
他沒給我下處方,隻是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個藥名。
“你去醫院後麵的藥店買,那裡能便宜些!”
“謝謝你!”
我去買了藥,然後就坐車回鎮上了。
到鎮裡的時候,已經下午,這段路要運氣好,碰到村裡的牛車還能搭一段,但我沒碰著,隻能走路回去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七八裡路,走到村口,我下意識的看看河邊,看向周林之前住過的破屋。
那裡看起來比之前更破舊了,我多希望那道門突然打開,然後周林張開臂膀站在我麵前。
我發現我是有點病傻了,周林就算回來,也不會回這,他應該會去我那。
我想著,如果我推開家門,他又一次奇跡的出現在我麵前,那一刻我該多高興,我會像小燕子一樣撞進他的胸膛,就在院子裡跟他撒歡兒。
但我等到的不是周林,而是滿院子看熱鬨的,跟張牙舞爪等著討伐我的李家人。
我剛到自家院門口,村裡人就很默契的給我讓出一條路。
我一臉詫異的看著這幫人,這幫人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期間各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那事兒不能是真的吧!李二狗真是被唐婉給嚇傻的?”
“那還能有假,我家孩子半夜撒尿,可是親眼看到李二狗從她家牆上翻過去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