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起身,激動的一把將我抱住。
很多事,雖然我沒問,但大致其實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身體抽動著,連聲音也開始沙啞“姐,他威脅你了,拿家裡人威脅你,對嗎?”
五姐沒承認,但她沒否認,那就等於默認了。
唐家的姑娘,都不喜歡把自己的苦輕易透露,就像當初我身患絕症,寧願等死,也誰都不願告訴一樣。
五姐也是這樣,外表冷酷堅強,內裡藏著隱忍。
我能想象的,我不能想象的。
在我看不到的時候,五姐抗爭過,甚至可以說是以死抗爭。
在她與高盛天的三年之約到期之前,我姐給那男人打過預防針,高盛天表麵上沒什麼反應,可背地裡卻早已波濤洶湧。
也是後來過了很久,我才知道。
三年之約到期的那個早上,我姐走出他與高盛天住的長包房。
她什麼都沒帶,用我姐的話說,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高盛天給的,既然要了斷,就要徹底。
五姐走出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想著找我。
可這時候她麵前卻突然出現一輛車,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將她綁到車上。
一開始五姐以為是高盛天前妻報複,可等車停下來,她被人帶到一棟位於郊區的二層洋樓,高盛天人就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她才明白這男人從未想過放手。
哭鬨過,崩潰過,甚至砸了屋裡能砸的所有東西。
但那一切高盛天似乎都不在乎,用他的話說,影兒可以生氣,可以撒氣,但氣撒了就跟他好好在一起,不能離開他身邊。
五姐當時簡直瘋了,當她發現這一切都沒有意義的時候。
她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她差點就割斷了自己的大動脈,好在高盛天及時阻止。
但兩人撕吧的時候,我姐劃傷了高盛天,也割了自己的手腕兒。
那一刻可謂慘烈,滿地的血,我五姐的血,高盛天的血,全都混在一起。
血從她手腕源源不斷的下流,五姐兩手顫抖,又一次將刀對準了大動脈。
當時她威脅高盛天,如果繼續逼她,如果不放她自由,她能給高盛天留下的隻是一具屍體。
五姐是個狠人,可高盛天是瘋子。
他突然狂笑,然後一把抓住那刀刃,他甚至沒有馬上扔了那把刀,而是一直握著,任由鮮血源源不斷流淌。
他了解五姐是什麼樣的女人,但他也知道五姐的軟肋,他說他做不到放手,哪怕死五姐也是他的,高盛天說隻一點,如果五姐死了,他就讓唐家人全都陪葬。
好瘋,好可怕的男人。
這樣的話,彆人說得出,未必做得出,但五姐跟了他三年,太清楚這男人的行事作風,更懂他對她的執念。
他做得到,什麼瘋狂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