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以前較量過？”兩人進去了，冷劍均遞上一瓶櫻桃汁，同白璧微坐在外麵閒聊。
“對啊，”白璧微心不在焉地打開喝了幾口，“這兒剛開業的時候，我和大風哥哥來玩，遇上了……他們。”
原來……她來過這裡。冷劍均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那麼長久的日子裡，他沒有辦法陪在她身邊，以至於，終於錯過了她吧。
一時靜默。片刻，冷劍均輕道：“謝謝你。”
白璧微側過頭來看著他，眉梢微挑。
她這個表情怎麼和風無影那麼神似……冷劍均怔了一怔，卻也沒有多想。
他們身上有很多相似之處，或許這便是兩人臭味相投的原因？
嗯，臭味相投。除了這個詞，冷劍均實在想不出什麼合適的成語來形容他們兩人。
“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阻止了他們陷害蕭叔叔的陰謀，更感謝你幫了蕭羽。”冷劍衡的神色有些複雜，“如果不是你，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了。”
“是大風哥哥幫你，我並沒有做什麼。”白璧微淡淡地回答，心裡卻猛的一痛。
如果，如果她當初再堅持一些，再警惕一些，或許……
“為什麼……都不怪我呢？”片刻，白璧微低聲喃喃，“我明明應該，早一些製止的。”
“你沒有錯。”冷劍均低沉的聲音有些緩慢，帶著輕微一絲顫抖，“或許一切都是注定的劫數，誰又能逃得開呢――你已經儘力了，是我們……太不爭氣。”
如果有人責怪她，白璧微心裡或許能好受一些，可是現在，一個兩個三個都這麼說，她反倒愈加愧疚了。
是，沒有誰應該為彆人負責，可是對蕭羽，她真的放不下。
所以，為了還她公道，不惜鋌而走險，幾乎要了冷劍衡的命。
險些便成了殺人凶手，也難怪聶晨曦那般生氣、那般斥責她了。
聶晨曦……
“大哥――”白璧微叫慣了，順口說出以後又怕冷劍均不明白，改口道，“聶教授想見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方便？”
冷劍均垂下目光沒有開口。
聶晨曦和蕭子湘一樣，都是父母當年的戰友。現在他們都覺得對不起冷家，也對不起他，可是他自己，又何嘗有臉去麵對他們？
畢竟，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就算是另有目的，為了幫冷家正名，為了幫父母雪恨，可壞事就是壞事，人在做天在看，他終究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你又不是真的罪大惡極。”白璧微察覺出他的心事，淡淡地開口，“誰沒有過犯錯的時候，可那麼多壞蛋都能風風光光的好好活著，你又何必如此自苦？”
有時候道德底線不必那麼高，他們誰都達不到聶晨曦的高度，又何妨降低標準，讓自己輕鬆一些呢。
冷劍均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女孩子――她是屬於那種，傷口上灑鹽，讓你疼到麻木然後感覺不到疼痛的“治愈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