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隻用了一個多小時,八點鐘大家就到了山下,吃過早飯直奔泰安站去了,動車果然很快,來到曲阜時才剛剛九點。
街道上招牌都是古色古香,特彆有些常見的運動專賣店,也是黑底金字的牌子,並不讓人感覺不倫不類,反是平添了幾分古典韻味。
梁鴻飛自從被衣竹打擊之後自覺收斂了許多,現在來到曲阜也照樣不敢妄加評論。笑話,這兒是傳說中的一天一地一聖人,誰能和孔子他老人家比啊。
大成殿九脊重簷,黃瓦覆頂,雕梁畫棟,孔廟內還有曆代碑刻一千多塊,連同大量書畫、牌匾等珍貴文物。孔府是孔子嫡係長支世代居住的府第,也是現存曆史最悠久、規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衙宅合一的古建築群,有“天下第一家”之稱。孔林則是家族墓地,因為當年弟子各以四方奇木來植,現在已有樹木十萬餘株,其中二百年以上的古樹名木就有九千多棵,可謂是一座天然的植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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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外邊那一趟街道上,衣竹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家店鋪,買了十把戒尺,並且請對方代發快遞。
老板顯然也認識她,笑著同意了。
鄧紫垣有些驚訝:“這麼多戒尺,你家是有多少娃啊。”
衣竹回答:“就一個。”
“就一個?”鄧紫垣睜大了眼睛,“用得著十把戒尺?”
“嗯,我小外甥。他自己家,奶奶家,姥姥家,但凡能看見的地方都得放一把,好拿。”衣竹回答得理所當然,“他還動不動給藏起來,所以我們家誰來曲阜誰帶幾個回去,都成家族規矩了。”
眾人麵麵相覷:那個娃到底是有多調皮?
因為聽表姐哭訴太多了,衣竹難得打開話匣子,所以這群少男少女們頭一回聽到某個中年老母親的悲傷故事。
那個娃,特彆能拆家,簡而言之就是個二哈。家裡牆壁千瘡百孔,遍布著各種圖畫還有雕刻,家俱就沒有完整的,剛重金買個真皮沙發,第二天靠背上出現一條三十厘米的大口子,問他為什麼亂劃,回答是,想看看那個皮結不結實……
對付這種精力過剩的小孩,一般說法是多活動,所以表姐給他報名去學搏擊。頭一回去是進了初級班,第二回升了一級,第三回又升一個班,活動量已經是他這個年齡規定的四倍了,人家下來後哀嚎兩聲太累了,回家吃一大堆好東西洗個熱水澡,照樣上房揭瓦活蹦亂跳。
“好苗子啊。”鄧紫垣眼前一亮。衣竹也有些無奈:“我在這個年齡段都沒有這麼大的活動量,以後可能會比我厲害吧。”
“都這樣了還不行,乾脆給他劃定範圍,在自己屋子裡折騰唄。”餘青佩提出建議。
衣竹聳了聳肩:“你以為他隻是破壞東西?”
那他還能再乾點啥?
衣竹咬牙:“他還氣人!他特彆特彆氣人!”
小外甥:媽媽,你像什麼?
表姐情知有坑,很謹慎地回答:我什麼也不像。
小外甥:哦,那你禽獸不如啊。
表姐:!
你才禽獸不如呢!
早上臨出門,表姐問:你洗臉了沒?
小外甥:洗了。
表姐:那你小臉這麼臟?
小外甥:夢裡洗的。
表姐:夢裡洗的有什麼用?!
小外甥:魏征夢裡能斬龍王,我為什麼不能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