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為了有事和她說。
可一見到她,就心猿意馬。
吹風機的風和暖溫順,隨著他的指尖撫過她的長發,發絲之間的水汽被慢慢風乾。
聞銘的聲音在這種白噪音裡,竟然變得蒼涼。
“昭昭,外公要我去見兩個女孩。”
她的脖子手臂,四肢都僵硬了,心跳緊縮,帶來一陣一陣疼痛。
是她了解的那些塵封往事,給了她奢望。
這個男人可以拋卻心中的陰霾,愛她,照顧她,支持她的事業,愉悅她的身體。
可是聞銘終究不是自由的。
幾代人,從軍功、政績到奉獻,那是丹書鐵券一般的榮耀,不能割舍。
這是她的宿命,她一早便知曉的宿命,卻因為貪戀這俗情的溫暖,誤以為自己可以擁有。
她閉上眼。
有眼淚從眼角滑落,滑過她潔白無瑕的臉,沒入茂密的發。
“響響,我搬出去吧。”
還有工作,還有‘啟航’,她毫無保留地耗費了很多心血和體力……
女人嬌瘦的身體開始抖動,漂亮的嘴唇向下扁著,哭泣,卻沒有嗚咽之聲。
薑昭昭想習慣了這樣哭,心酸委屈,不讓人聽。
連細而精致的鎖骨都凹起來。
聞銘把人箍在懷裡,吻她的臉,吻她的頭發:“彆說傻話。”
“你是我唯一的選擇,我不會放開你的。”她聽見他這樣說。
薑昭昭聳著鼻子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粉色的,有點滲血的圓乎乎一圈牙印,繞著他山丘似的喉結。
“那怎麼辦?”
“聞部長瞞著我做的,還不知道那兩位是誰家的姑娘。我想見一見,對症下藥。”
“老婆,可不可以?”
可是她不是老婆,怎麼說不可以?
她不說話,可聞銘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做錯了計劃。
身上還有和他縱情後的痕跡,眉角眼梢的紅,鼻尖的紅,卻是因為委屈。
他怎麼能讓她承受這些。
還好,這也是這一趟他回來的意義。
薑昭昭忽然騰空,落在緊繃的肌肉上。他喜歡這樣抱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她的身體,被他完完全全的包裹。
“我再想辦法,不會去見的。”
他這麼快就改了主意。
她抬起頭,狐狸眼望著他:“那你外公那邊怎麼辦?”
丁家老爺子,在明城有很高的威望,對聞銘、聞奕兩個都很好。
於情於理,薑昭昭不想讓老人家傷心。
或是於國家人民,都有功勞的老人,因為她的存在而和兒孫生氣,也不是她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