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提督白軍煌到!”
一聲聲中氣十足、洪亮高亢的報號聲從白軍煌踏入無憂宮宮門的那一刻起便響了起來,向著無憂宮的深處傳去,聲音在宮牆間回蕩。
侍立在宮道兩旁的禁衛軍軍士同時整齊劃一地向白軍煌行禮致意。
大提督這個頭銜在炎鍠侯國軍中可謂極為少見,唯有少數指揮過龐大艦隊集群的艦隊提督才有資格擁有。
曆經幾次戰爭之後,寧落羽授予了白軍煌這個頭銜,由此可見對其親信倚重之程度。
不多時,白軍煌便來到了炎鍠侯國政治中樞的無憂宮議政殿前。他抬眼向殿內觀望,隻見一條紅色且華貴無比的地毯從國主寧落羽的寶座前一直延伸至議政殿門前。
“大提督白軍煌覲見!”隨著殿門內的侍從官高聲唱喏,白軍煌穩步走入議政殿中。他身側的白將興也同時進入殿內,並站到了殿內那些身著華麗禮服的各級官員隊列之間。
白軍煌神情莊重,邁著沉穩的步伐向前,跨步到了國主寧落羽的寶座前,隨後單膝跪倒,表情恭謙地說道:“臣下特此向國主複命!”
寧落羽端坐在寶座上,單手輕輕一抬,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溫聲說道:“起來說話吧,我的白提督!”
“謝國主!”白軍煌聽到寧落羽的聲音,當即站起身來。見此一幕,殿內不少官員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羨慕嫉妒的光芒,光芒中還夾雜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寧落羽看著自己的心腹愛將,越看越是歡喜,目光中滿是讚賞。他繼續開口道:“白提督,此次戰爭大勝,你想要怎樣的封賞?”此言一出,包括白軍煌在內的殿內所有人都不禁驚了一下。哪有國主主動問臣屬想要什麼封賞的道理。
白軍煌是個聰明人,又怎會真的去向國主寧落羽討要賞賜呢?隻見他微微躬身,表情恭順至極地看向寶座上的寧落羽,口中說道:“爭戰之事本是臣下份內之責,再者,此戰能夠大勝,全然依賴國主的運籌帷幄。臣下不敢居功,更不敢討要什麼封賞。”
聽了白軍煌的話,寶座上的寧落羽暗暗地舒了一口氣。寧落羽畢竟年輕,一時激動,竟是口不擇言,說出讓白軍煌自己討要封賞的話。
話剛一出口,他便已心生悔意。若是白軍煌真討要什麼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封賞,到那時,自己給還是不給?還好,白軍煌沒有那麼做,而是婉言拒絕了此議。
寧落羽故作矜持地沉吟半晌,而後開口道:“既然你這麼說了,白提督。那就容本侯再斟酌下如何封賞於你。定不會讓你失望!你先退到一旁吧。”
“遵命,國主!”說著,白軍煌恭敬地退到了家主白將興的身旁,如今的他,已然是可以與軍部三長官並駕齊驅同列的存在了。
見白軍煌已站到臣屬的隊列之中後,寧落羽眼神緩緩掃過殿內各級官員,然後威嚴地開口:“本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說到這,他微微一頓。
這時,殿內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感受到這些目光,寧落羽的臉上不禁略有得色,他繼續說道:“如今帝國內部紛擾繁雜,諸侯之間攻伐不斷,為圖自保,唯有變法強國。本侯在此鄭重宣布,炎鍠侯國即刻進行全麵變法,重新規劃侯國的權利體係,將堅決收回持地貴族的種種特權,全力增強國力!”
“什麼?”
“這怎麼可能?”
“我們能大乾一場了!”……
寧落羽話音剛落,殿內就瞬間響起一片喧嘩聲,各種思緒和言論如亂麻般交雜在一起。軍部三長官和白軍煌表情淡定如水,仿佛此事與他們毫無關聯。
另一側政務官員首列的首相杜子安與侯國谘政寧光泰也並未參與喧嘩,隻是他二人的臉上陰霾密布,如同烏雲壓境。
“肅靜!”殿內的喧嘩聲愈演愈烈,站在寶座旁的宮廷總侍從官韓峰發出一聲響亮的呼喝聲。呼喝聲雷霆炸響,議政殿內再次安靜下來。
“國主,變法之策現在實施是否有些操之過急了?”這時,杜子安眼神銳利,走出隊列,來到寶座之前。
寧落羽眼神微眯,目光如利劍般看向寶座下的杜子安:“首相有何高見啊?”其語氣中,讓人難辨喜怒。
“國主,之前,我們就曾討論過。持地貴族的特權乃是炎鍠侯國開國之初就定下的規矩,長久以來保持了侯國的穩定性,也為侯國增添了實力。變法之策在新納領土‘獸之領’推行,效果誠然很好,但未必全然適用於侯國本土。請國主三思而行,千萬莫要破壞了國本,因小失大!”杜子安昂著頭,義正辭嚴地說道。
“首相,真是能言善辯啊!”寧落羽輕笑一聲,笑聲中透著一絲寒意。
接著,他眼神陡然一厲,開口道:“持地貴族的特權的確是開國之初所定,是傳統。然而,人總要與時俱進。有的傳統已然不適用於如今這個時代,難道不該做出改變?持地貴族的特權已然造成了諸多難以收拾的麻煩。鬆原星係的騷亂就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例子。再者,獸之領既然已是我侯國的領土,又怎能區分新納領土和侯國本土?獸之領能夠推行變法,侯國的其他地方就不能推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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