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顏九卿，你彆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顏九卿眉梢輕挑，語氣淡漠，“當初立下賭約的時候，可不是我逼你的。”
“你……”鄭妍氣結，卻無言反駁。
她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郝管事，這裡是天源商會的地盤，他才是目前掌握最高話語權的人。
他也是他們賭約的重要評判，隻要他一句話，她就可以免去懲罰了。
“郝管事……”
“這是你與顏小姐的事情，與我們天源商會無關。”郝管事默默後退一步，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你們二位請便。”
但他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了顏九卿的身上。
眾所周知，四大家族裡麵，顏家沒落，鄭家和孫家卻如日中天，顏九卿作為一個沒落家族的小姐，是會徹底與她撕破臉皮，還是賣鄭妍一個人情，就此放過她呢？
他很好奇這位顏小姐的選擇。
顏九卿自然是不會放過鄭妍的。
且不說今日是她鄭妍欺人太甚在先，就憑她對小叔做的那些事情，她就不可能心慈手軟。
她上前一步，步步緊逼，語氣中嘲諷之意明顯：
“怎麼，堂堂孫家主母，連一句承諾都不敢兌現？”
周圍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連商會外麵的人也聚集了過來，他們指指點點的聲音傳入鄭妍的耳中：
“是啊，這鄭妍有膽子立下賭約，卻沒膽子實現嗎？”
“這就是孫家主母嗎？我看也不過如此！”
“看來這次孫、鄭兩家，是要丟人丟到底了。”
鄭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這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一道無解的題。
兌現承諾，丟的是她的臉；不兌現承諾，丟的是孫、鄭兩家的臉。
不管怎麼選，都是丟臉。
良久，鄭妍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好，我答應你！”
顏九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退後一步，給她讓出一條路。
“那就請吧。”
然而就在她後退之時，鄭妍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她趁著顏九卿放鬆警惕，忽然從空間戒中拿出一把長劍，灌注靈力，然後朝著顏九卿拍來：
“去死吧，賤人！”
鄭妍的想法很單純，隻要顏九卿死了，那麼她就可以不用兌現承諾了。
隻是被憤怒充斥的她，似乎忘記了這是在天源商會。
鄭妍到底是黃階高手，顏九卿抬掌，用靈力相抗，卻被劍氣逼得後退兩步。
可就在鄭妍以為自己即將得逞之際，一道黑色的人影忽然出現在二人中間，冰冷的聲音傳遍了全場：
“天源商會之內，禁止鬥毆！”
來人全身被包裹在黑袍之下，正是潛藏在商會暗處的秩序維護者。
眾人隻見他袍袖一揮，鄭妍便倒飛出了天源商會，口中喋血不止。
“違反天源商會規定者，永久禁入天源商會一切產業。”
黑袍人說完這一切之後，身形便再次隱沒在了黑暗中。
黑袍人出現的時候，眾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直到他徹底消失，眾人心思才再次活絡了起來。
顏九卿看著黑袍人消失的方向，眼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