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五個人對視一眼,隻能遲疑著退了下去。
但顏九卿能察覺到,那些人雖然退了下去,但並未離去,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了他們的飛船後麵。
所以施洛安也沒有放了黑衣執事,而是打算等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再放開他。
段長空則從一旁走了過來,有些狐疑地看著施洛安,“誰告訴你剛才的計策的?”
看到段長空神色,施洛安有些不爽了:“你懷疑我?就不能是小爺我自己想出來的嗎?”
段長空依舊懷疑。
施洛安負氣之下,便拽著黑衣執事,來到了船艙中。
此時,顏九卿已經從閉關中走了出來,她丹田處的變化已經進入了穩定狀態,她擔心外間的局勢,便停止了閉關。
施洛安看見她,當即麵露喜色:“卿卿,你好啦?”
段長空則禮貌地喚了一聲:“師父。”
彬彬有禮的樣子,不知道還真以為顏九卿是他這個煞星的師父呢。
正在喝水的顏九卿,被嗆了一口:“咳咳咳。”
“阿卿,你怎麼了?慢點喝,彆嗆著了。”
施洛安一邊說著,一邊高興地做到了顏九卿身旁,道:“還得是卿卿你聰明,我剛才就那麼一演,再把李雪婷的事情一說,那為首的傻子就信了,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
施洛安沒有絲毫顧及到被他綁著的黑衣執事的麵色,此時他的臉已經黑如鍋底。
恨毒的目光從施洛安身上,又流轉到了顏九卿身上。
當然了並沒有人理會他。
“阿卿,你似乎早就猜到了這一切?”施洛安還在繼續說著,“還有李雪婷的下落,你也知道嗎?我自從進入星炎宮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了。我以為她已經回了丹陽宗了”
然而顏九卿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向了段長空,道:“我也沒有教過你什麼,你不必叫我師父的,這樣顯得太生分了。”
段長空冰山一樣的臉上,難得出現些許迷茫之色。
不叫師父,那叫什麼?
“從星炎秘境,到如今幾次共同經曆生死,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可以叫我顏九卿,也可以和施洛安一樣。”
顏九卿瞥了眼施洛安,心下感慨。
這兩人還真是兩個極端,一個是自來熟的話癆,一個是冰山麵癱臉。
施洛安被看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段長空細細咀嚼了“朋友”這兩個字的含義。
他出生那年,曾有人說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會克死身邊一切親近的人,於是勸他母親拋棄他,母親拒絕了。
可是後來母親還是死了,他為了給母親報仇,一個人忍辱負重,最後終於殺了那個渣男滿門,但是他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成了世人口中人人談之色變的“刀瘋子”。
終於,他慢慢相信了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也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日子。所以那天在客棧酒樓,他雖然出手幫了顏九卿,卻並未與她相認,也隻是不想牽累她而已。
可如今,他們幾番經曆生死,從秘境探險到生死逃殺,他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
直到顏九卿說出了“朋友”這兩個字,終於讓他平靜了許久的內心,再次泛起了波瀾。
他反複斟酌了片刻,才有些滯澀地開口道:“阿卿。”
顏九卿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