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顧玄就躺床上休息去了,而顧傾辭則是打掃屋子。
除了衛生之外,主要還是開窗通風。
——早上顧玄殘存的攻擊力至今還殘存在家裡,顧傾辭實在是受不了。
等打掃完屋子,開了窗戶,洗完碗筷,顧傾辭才輕輕打開次臥的房門。
次臥一片漆黑。
顧玄將窗簾拉上了,完全將光線阻隔在外麵,不然睡不著覺。
她端著一杯溫水,以及診所給顧玄開的藥,走到顧玄床邊。
“oi,醒醒,吃藥了。”
顧玄迷糊地睜開眼,聽見顧傾辭的話後,聽話地坐直了身子。
顧傾辭朝床上看了一眼:“你是不是發燒了?床上這麼大的汗印。”
“應該是,感覺到了。”
顧玄接過顧傾辭手中的杯子和藥片,想也不想地喝一口水吞下藥片。
“燒吧,把病發一發,燒完就能好很多。”顧傾辭叉著腰,看著顧玄的喉結上下滾動:“你體質應該還行啊?怎麼一頓海鮮一瓶啤酒就把你乾趴了?”
顧傾辭實在是搞不懂,自己從小都沒怎麼生過病,哪怕是海鮮加啤酒她也不是沒一起吃過,但那也沒顧玄這麼嚴重。
現在顧玄醒了,趕緊問一下。
“誰知道呢,咕……”顧玄吞著藥片,一仰頭:“也許是那家海鮮不乾淨吧,我吃的時候都感覺沙沙的。”
“哼,一頓飯多少錢來著?八十八?你吃了頓八十八的自助,要用二百塊錢的醫藥費來彌補……”
顧傾辭冷哼一聲,接過顧玄喝光的水杯:“等你掛完吊瓶,身體恢複差不多了,我帶你去醫院開點中藥調理一下。”
中藥……顧玄的臉色突然就變得很窘迫。
中藥可苦了。
“彆擺這臉色,聽話。”顧傾辭伸出手去摩挲著顧玄的臉蛋,輕輕揪起他的臉皮又很快放下:“等你睡醒了去稱體重,絕對瘦了好幾斤,你都瘦脫相了。”
顧傾辭這話軟硬兼施,顧玄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找什麼借口來幫助自己脫離中藥的苦海。
“好吧。”
顧玄隻得點頭,握住了顧傾辭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我感覺我明天就好了。”
“你看看你這手燙的,不過跟太行山那天晚上還差了點。”
顧傾辭笑起來:“那也要等明天早上再說,如果你狀態可以的話就不去掛吊瓶了。”
“快睡吧,睡一覺就好受多了。”
顧玄乖巧地嗯了一聲,親了一下顧傾辭的手背,躺回床上,自己拉好被子。
顧傾辭這才走出次臥,輕輕關上門。
次臥中重歸於黑暗。
顧傾辭靠在門上,看著手裡的玻璃杯,咬了咬嘴唇。
她從沒說過自己有多擔心顧玄,也從沒說過自己有多緊張。
都不是善於表達自己的人——或者說,自己不認為這種時候該用豐富的語言情感去表達自己。
遇見問題就要解決問題,而不是大喊自己愛對方的心蒼天可鑒。
顧玄急性腸胃炎,就要立刻找人送顧玄去就醫。
顧玄沒吃藥,就要給他把水晾好,藥準備好讓他吃。
語言是能解決問題,但有些問題不能用語言來解決,需要實際行動來解決。
如果顧玄躺在地上的時候顧傾辭不斷驚呼“天呐你怎麼了!”“我的天呐顧玄你沒事兒吧!”“顧玄我愛你!”諸如此類的話,那也太傻逼了。
——就像太行山那天晚上自己來月事,顧玄一聲不吭地去燙手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