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與聶小倩舉行婚禮的那天,把妹妹嫁出去,給兄弟結媳婦,黃穀兩種感覺都有。
英皇大酒店可以容納近千人的大廳,擠滿了香港各界的名流、要人,黃穀過去道上的朋友。
黃穀喜氣洋洋地站在大廳門口,以家長的身份迎接來賓。
大廳裡傳來主持人宣布結婚典禮開始的聲音,黃穀仍然沒有離開,他在等一個人——李月亭。
李月亭姍姍來遲,一溜三輛世界名車載著他和公司的高層人員來了。八、九個人穿著清一色禮服的人,簇擁著李月亭走上台階。李月亭在貴賓簽到處簽上自己的名字,送上一份不薄的喜禮。
黃穀從大廳那頂天立地的圓柱後走出來:“李老板,彆來無恙?”
李月亭聽說黃穀被大陸警方在海邊擊斃,他暗自慶幸彆人替他除去了一個最大的隱患。他接到以黃穀的名義發來的請柬,吃驚不小。除了感歎黃穀命大,能化險為夷外,他敏感到黃穀的複活,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生性多疑的李月亭,甚至於猜測到他派張德成在海邊謀算黃穀的事已經敗露。
黃穀擺下的婚宴是鴻門宴?去,還是不去?
李月亭不愧是達官貴人的後代,不僅見多識廣,足智多謀,還有的是英雄虎膽。他決定不但要去,還要大張旗鼓地去,給足黃穀的麵子。不與黃穀零距離接觸,從哪兒知道他的虛實,怎麼籌劃應對的措施?
李月亭雖然有備而來,當他聽見黃穀熟悉的聲音,心裡還是一驚。
黃穀手指著往圓柱後麵:“請,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李月亭叫他的手下先進去。他帶這麼多人來,並不是保護他,而是提醒黃穀,李某人不是等閒之輩。他相信黃穀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與他身份不符的事情。
黃穀在圓柱旁停住掏出香煙,向李月亭示意。
李月亭謝過黃穀,從西服口袋裡取出雪笳,他咬掉煙嘴,把雪笳含在嘴裡。
黃穀把打火機伸過去,為他點燃雪笳。
李月亭吸燃煙,吐出一陣煙霧:“黃先生,有話就說,我洗耳恭聽。”
“李老板,在香港,我就佩服你一個人。你敢作敢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黃先生,我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你不用如此高抬我。你的話我聽不懂,能否說明白一點?”
黃穀淡淡一笑把話挑明了:“感謝你在海邊安排張經理接我……”黃穀觀察著李月亭臉上的變化:“你低估了我,他不是我的對手……”
李月亭臉上本來就沒有笑容,此時更是蹦緊了臉。
黃穀看到李月亭緊張了,他得意了,說出來的話尖酸刻薄:“我在這兒,向你致以低微地歉意,未經你的同意……”
李月亭證實了他的猜測是對的,他安排張德成在海邊謀算黃穀一事敗露了。看著黃穀眼裡貿然閃出的凶光,不由臉上的肌肉猛一抽搐。不過,老謀深算的他,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張德成死了,他不可能象黃穀再度複活。死無對證的事情,諒黃穀對他也無可奈何。
黃穀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我把他殺了!”
張德成死在海邊,這個結果李月亭知道,他不清楚張德成是怎麼死的。聽黃穀這麼一說,他算是明白了。黃穀是什麼人,一個十足的冷血動物!那幾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象是一把把刀。李月亭再穩得住,也看得出黃穀笑臉後隱藏地殺機。他的心,在顫怵。
黃穀冷冷地笑笑:“臨死前,張經理說了很多。李老板,你就不想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你相信他的話?”
“他說得句句在理,我沒有理由不信!”
李月亭故作輕鬆地一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如果編造的是謊言,你也相信?江湖有規矩,一仆不事二主。張德成前後投靠了好幾個人,他還有信義可言?”
“那你為什麼收留他?”
“我看他可憐,誰叫我心軟呢!”
“錯,你不是心軟,而是心太硬,硬到連合作夥伴都要除去而後快!”
“黃先生,張德成死了,他說了些什麼,死無對證……”李月亭軟中帶硬:“你與我都是香港的模範公民,也懂法律。在沒有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張德成的話沒有仍何法律效應。這樣吧,如果因我的某些過失給你帶來損失,我們商量一個解決的辦法。今天是令弟的大喜日子,老說這些不愉快的話,會衝淡喜氣的!”
“說得好,李老板!請,我陪你去喝喜酒……”黃穀滿臉是笑,他把煙蒂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撚滅:“你記住,我黃穀受此奇恥大辱,必定會報。江湖上更有規矩——叫做來而不往非禮矣!”
李月亭冷冷拋下一句話:“我等著你,正好連白鯊的事兒同時解決了!”
黃穀一驚,望著李月亭走向酒店大廳的背影,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此時才明白李月亭為何要在海邊謀害自己,和李月亭到底是何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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