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黑的濃煙中,還帶著濃重的,皮肉燒焦的焦臭味兒,幾人都聞到了。
伴著焦臭味兒的,是或撕心裂肺,或抽嗒哽咽的哭泣聲。
“勇哥,這是……”
“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雁棲關在燒染疫病而死的屍體。”
張勇答道,他的兩道眉,皺得能夾死蒼蠅。情況不妙啊!
在古代,醫療條件有限,把染疫病死了的屍體燒了,是阻止病毒擴散的方法之一。
‘
“那,那,那,老大,我們,還,還去嗎?”
那喚張勇的,便是他們此行的老大。
張勇敲了一下問話者的腦殼,“去,當然要去。不去,你是想領胡大人的罰嗎?”
眾人聽到領罰,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立馬閉口不問了。相比去胡大人那兒領罰,他們寧願去雁棲關。
走得近了,那哭聲越加的悲慘,熊熊大火中,還有一截人腿露在外麵沒燒到,裸露的皮膚上,可瞧見明顯的膿泡紅疹。
嘔~
跟在張勇旁邊的宋二狗,忍不住的乾嘔想吐。張勇瞪他一眼,他又強行忍住。
“你們幾個,哪兒來的?燒屍重地,嚴禁靠近,快走快走快走。”
兩個身著烈焰軍兵服,麵上戴著厚厚布巾子的兵士,揮著長槍驅趕幾人,不讓他們靠近。
“嚶嚶嚶嚶,孩兒他爹,你咋就這麼死了,你扔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
一披頭散發的女人,一邊哭嚎著,一邊不顧一切的就要往火堆裡搶屍體,卻被兩個兵士用長槍架住,把她往後推。
宋二狗眼神好,他瞧出來了,那哭喪的女子,麵皮蠟黃蠟黃的,她的臉上,也有大片大片的紅疹。
看樣子,也是染上疫病,隻是染得輕些,還沒死。
“將軍禁令,任何人,不準靠近焚屍現場。閒雜人等,快走快走。”
兵士又重複了一遍禁令,拿長槍指著,把圍觀的人,又往後驅趕了十多米。
“你們幾個,是外鄉人吧!你們到雁棲關乾嘛呀?快走吧,雁棲關現在,都快成死城了。”
一頭發花白的老者,杵著一根長滿樹瘤的拐杖,顫巍巍的問向張勇等人。
同樣的,老者的臉和胳膊露在外麵的皮膚上,也都起了大片的紅疹,看著便瘮人。
老頭也染了疫病,但為了情報,張勇拚了。
“老丈,這咋回事兒?這雁棲關……”
“唉!”老者搖著頭歎了口氣。
“一言難儘呀!也不知咋的,半個月前,雁棲關突然起了疫病。
染役的人咳嗽,身上長了不知名的紅疹。起先隻隻幾人得了,可那疫病好凶,一下子,便瘋了似的傳染,很快,城內十停人便染了一亭人。
因傳播太快,衛將軍便下令,把染疫病的人,集中隔離。
但那役病傳播太快,很快,隔離地點使不夠用了,沒辦法,隻能把重病的,弄到城外。說白了,就是等死。”
“那,那就沒治治?”張勇循循誘導。
“怎麼沒治。但雁棲關剛遭了旱災,山上的草藥,都枯死完了,哪有藥采。
且那役病來得太急太凶,城中郎中,都沒見過這種,醫治方子都還沒有。
從前天開始,便開始死人。將軍又下了令,每天正午以及傍晚,所有的病屍都集中起來燒掉。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