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邢麗謠出現在接機出口。
她拖了一隻小巧精致的紅色行李箱,見到人群中的蘇沫玉,撒開丫子“咚咚咚”跑過來,與蘇沫玉來了個誇張的大熊抱。
“親愛的,想我了沒?我可想死你了。”
“是想我了?還是想它了?”蘇沫玉晃著手中的保溫袋。
“都想,都想。”邢麗謠一把搶過保溫袋,她都聞見香味兒了,就是這個味兒,想死他了。
接過包,拉開拉鏈,打開保溫飯盒,拿出雞蛋灌餅塞嘴裡,庫庫一頓就是炫。
邢麗謠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把蘇沫玉都給乾得懵逼原地轉轉圈。
姐妹,矜持呢!高冷範兒呢!
現在這樣兒,彆說跟這些搭不上邊,簡直就是餓了八百年的餓死鬼投胎來的。
再細看看這姐妹,原本邢麗謠就身材高挑,卻長著一張嘟嘟嬰兒肥的臉蛋,特彆的可愛。在去米國之前,蘇沫玉可愛捏她臉了。
可現在,嬰兒肥不見了,整張臉,不,是整個人,特彆的骨感立體,刀削斧鑿。
“姐妹,你是去留學還是流放?咋搞的,瘦得都快脫相了。”
“咳!彆提了,就白人飯那乾巴麵包配綠化帶草,能活著就不易了。還是家裡好,什麼都好吃。”
邢麗謠吐槽著,也不忘手裡的活,一個灌餅,直接炫沒了。”
蘇沫玉沒眼看了。看來網上說的那些,都是真的,留子,等於流放。
若不是瞎逛互聯網,打了預防針,她真懷疑這孩子,在米國是不是被虐待了?
也難怪她不讓邢叔邢姨來接機,要是看到寶貝女兒饞成這鬼樣,得心疼死。
蘇沫玉不忍打擾邢麗謠,讓她繼續炫。她默默的走過去,幫邢麗謠拉行李箱。
剛走兩步,卻見迎麵走來一人,大高個子,目測一九零以上,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色帶兜帽的運動衛衣。
那兜帽已經拉起戴頭上,寬大的帽沿,直遮了上半邊臉,而下半邊臉,又被一隻黑色的口罩蒙得嚴嚴實實。
蒙臉俠蘇沫玉不感興趣,她是被兜帽男的手給吸引住的。
他拉行李箱杆的那隻手,冷白,修長又骨節分明,這些都不算什麼,最炸裂的,是他手的質地。
對,就是質地,溫潤,仿如上好的玉石細細雕琢而成,瑩潤著上等玉石獨有的光澤。
他似乎感覺到蘇沫玉在注視著他,停下了腳步,下巴微抬。
蘇沫玉還是看不見他的臉,可第六感卻告訴她,他在看她。
隔著黑色兜帽,蘇沫玉感知到,那人的眼睛,深隧,迷離,又似乎蘊著星辰大海。
目光雖不淩烈,卻可直視人心。自己在那目光之下,沒有任何秘密。
蘇沫玉緊張得一小丟丟,下一秒,那人已與她擦肩而過。她的鼻端,嗅到一縷淺香。
那縷淺香,似乎來自遙遠的過去,且又有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親愛的沫沫姐妹,你在看什麼呢?”
已經炫完三個雞蛋灌餅的邢麗謠,見蘇沫玉石化在一旁,嗦著手指過來看。
蘇沫玉如夢初醒,撫了撫臉,“沒,沒什麼?”
邢麗謠才不信呢,八卦的順著她的目光探測過去,心下暗忖:咦,也沒見帥哥嘛,咋滴沫沫一副花癡樣。
看著空空如也的飯盒,“咋滴,這就炫完了,撐著了沒?”
邢麗謠把嗦著的手指拿下來,一瞬又喪起一張皺巴巴的臉,“還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