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粉紅色的液體裡爬出來,臉上纏著紗布,看不見,但聽覺恢複不少,腿上骨頭是新長的,還不能受力,於是像條大蟲子在地上咕蛹。
哨塔整個係統的存在都是機密,裡麵不存在普通人。
而醫療科的大佬都忙,特職人均加班狂,也不能拿來當護士,所以這裡的病人都是這樣,但凡能自主喘氣了,就自己爬回病房去。
至於從醫療槽裡出來的都沒穿衣服,以及滿地蛞蝓一樣的爬行痕跡……那個暫時顧不上了,有空了再說吧。
“哎喲喂,瞧我看見了什麼好東西!”
一聲帶著驚喜的歡呼傳來,是李亥熟悉的辜小酒。
李亥手肘撐著地,有點費力的昂起頭。
透過紗布,循著隱約的光影錯落,他大概找到辜小酒的方向。
“看,隨便看,等你趴槽的時候我也來看,橫著看,豎著看,換著花樣看。”
趴槽是醫療科專用詞,基本上要趴槽的,都是死過一回的人。
所以李亥當玩笑說,說完就後悔了。
“呸呸,說錯了,我等你洗澡的時候我去看。”
他話說完,就感覺一條薄毯蓋到他背上,耳邊傳來辜小酒壓著哭腔的嚶嚶聲。
“嚇死了,真以為你救不回來了。”
他倆共事好幾年了,沒有特殊關係,就是純粹的戰友。
辜小酒本來想裝淡定,高高興興迎接李亥趴槽結束,但是實在忍不住,還是哭成了狗。
嗚啊嗚啊嗚啊的聲音,特彆像小狗。
等她哭完了,李亥也用毯子給自己墊好了,趴在地上就像趴在病床上,開始問最關心的事。
“救我的那位兄弟,找到了嗎?”
“沒,根本不是隔壁區小隊的人。”
辜小酒蹲著,兩手抱膝,表情嚴肅。
“我小聲跟你說哈,聽夏隊的推測,救你的人,極有可能是一位到了日階的暮歸人,國家級大佬哦,憑我們的級彆,不可能打聽到他的消息的。”
“暮歸人?!”
李亥震驚了,嘴巴張成o型。
“我天,我當時為什麼要瞎呢,不然就能一睹大佬的真容了。”
“嗐,總有機會的吧。”
辜小酒摸摸李亥頭,以示安慰。
“走走走,我抱你回病房,你這爬到什麼時候?”
“哎呀彆啊!背我行不行?公主抱我不要臉的啊?”
沒過多久,匆忙的腳步聲響起在基地的院子裡,待命的特職全體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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