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看著任他如何開嚎,是一點沒有留戀的商譽言,心底涼涼的,像一個被家長拋棄的陽光開朗大男孩。
“涼涼月~”周筠下意識地哼唱起來。
“閉嘴,再唱出後麵那一個字,我就把你打成涼涼的月色。”
應澤按住了腦袋,醫生修長的手指合攏,對著周筠比了個手槍的手勢。
這貨已經不知道唱了多少年的月色了,他都聽膩了。
對此,周筠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乖乖地閉上了嘴,心道你不還是說出來了。
然後,他扭頭看向了儼然也是準備離開的江硯洲,矯揉造作地嗲了一聲,“二哥~”
小筠筠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挽留的祈求。
已經起身的江硯洲拿起了桌子上的金色沙漠之鷹,彆在了後腰。
那動作在旁人看起來就是瀟灑且帥氣,尤其是配上江硯洲這張鐵血濃顏的臉。
聽到周筠嗲聲嗲氣的叫聲後,江硯洲的手指拂過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的槍身,輕飄飄的眼神往周筠這邊望了一眼。
江硯洲開口即是警告:“彆浪。”
咬著小帕子哭泣的周筠:嗚嗚嗚,你們都不是好人!
…
“嘭!嘭!嘭!”俱樂部的單間訓練室裡,汗水濕透了青年的衣衫,勾勒出他精瘦而充滿力量的身軀。
一次次下來,手上的防護腕帶漸漸鬆動。
又隨著沈楠再一次的全力出拳,防護腕帶終於不堪重負,“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此時,手背上的指骨因為攻擊的力道而發青,絲絲血跡從指縫間滲出,那血跡如同綻放的紅梅,觸目驚心。
但沈楠還沒有停手,對著訓練器材再次揮起了拳頭,每一次都是下了狠勁。
臉頰的汗水順著脖頸流淌,流入青年的鎖骨,沒入不見。
終於,沈楠整個人脫力地撐著墊子,一隻腿跪在了地上。
訓練室裡,沈楠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
而也就是這時候,他從昨晚開始就沒有進食的胃在慢慢叫囂,經過剛才的劇烈運動,包括自己現在在訓練室裡的一通發泄。
終於,胃酸刺激著脆弱的胃壁,抽搐的疼痛開始自內部擴散。
墊子上,沈楠伸手抵著胃部,起身,往訓練室裡的洗漱間走去。
洗漱間裡,鏡子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伸手一抹就留出一掌的空隙。
沈楠撐著洗手池,弓著腰,控製不住地嘔了幾次,但除了酸水,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他捧起水來清洗唇角,最後一捧水灑向了臉龐。
冷水順著沈楠的小臂往下滑,在手肘處滴滴答答落下去,碎發和眼睫毛糾纏在一起,墜著水滴,將落未落。
“嗬,終於踏實了。”
鏡子前,沈楠對著鏡子可悲可笑又肆意地笑了笑,前幾天的鬱結之氣,在剛才的訓練裡,釋放出了不少。
“腎都在呢不是。”沈楠喃喃。
這次,他還可以有一副好身體,他的腎都還在。
沒多久,沈楠將手背上的血跡在清水裡衝了衝,隻是表麵上破了一層皮,看起來可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