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沙子的時候,就“呸呸呸!”地吐出來,嘴裡還嘟囔著:“不能浪費,這可是好東西。”
“不過,雖然是個男的未婚妻的吧,但我遠遠看見了,還挺好看。反正就是白白的,一點沒吃過苦的樣子,富家大少爺嘍!”
邊上這時候有人附和,“哎,所以說人比人氣死人,咱們生下來就是這份乾苦力的賤命。還不知道哪天就沒力氣乾了,到時候又是老婆孩子伸手要錢。”
沈楠夾了一塊泛著肥油的肉腸,放在嘴裡,咬下去的時候,油脂在口腔裡爆開。
感覺有點想吐。
於是沈楠又從菜格子裡夾了一根芹菜中和了一下。
更想吐了。
二十二歲前就沒吃過芹菜這東西,如今二十五了,還是吃不慣。
耳邊關於他未婚夫,不,是曾經未婚夫的事情還在繼續。
“那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那關於周家那大兒子未婚妻的,你們可不要出去亂說啊!”
說話的人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眼睛還不停地四處張望,像是在擔心被人聽到。
他的身邊,幾隻蒼蠅在飛舞著,發出嗡嗡的聲響。
邊上人催促他彆賣關子。
“我聽我表舅的三姨娘的親戚說的,對了那親戚的老公就是給周家當司機的。
好像是周家兒子的未婚妻身體一直不太好,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國外那什麼,沒愛的醫院待著。”
沈楠嚼著嘴裡的芹菜杆子,心底給他補了一句:梅奧ayoclic,老美那邊頂尖醫療團隊設施的私人診所。
一年光是給沈安的住院費,就要三四百萬美金,還不算其他的費用。
“也就這兩年才做好手術回來!一回來就和周家兒子訂婚了。
那訂婚場麵,我聽那三姨娘親戚說,光是那裡的一瓶酒!咱們這些人搬一輩子磚也買不起!
真是窮的是叮當響,富的是流肥油!”
說著,這人三兩口咽下了嘴裡的飯,也沒管嚼沒嚼爛直接吞了下去。
胃裡留著整粒的米飯,到時候上工的時候慢慢消化,這樣才不容易餓。
“哎,不過,要我說,咱們這群大老爺們裡麵,最俊的也是他。”那人指了指沈楠的位置。
沈楠這時候已經吃好了,格子裡還剩一大半格子的肉腸和米飯。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紅色塑料袋,等肉腸和米飯稍微涼一些的時候全部裝了進去。
回家帶給樂樂。
“誒小夥子,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呐?”那工人滿臉好奇地看著沈楠,眼神中透著質樸。
沈楠修長卻斑駁老繭的指節按壓著塑料袋裡的空氣,聞言,瘦削雋秀的臉看向了那名皮膚黝黑發黃的臉。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喑啞,如同微風拂過枯葉,“我叫沈楠。”
“哎,也姓沈!”那人興奮地拍了拍腿,“那周家的未婚妻也是這個姓!不過你是什麼男、還是難?
誒,肯定是南方,南瓜,南瓜車的南對不對!我家女兒這兩天,天天在電話裡麵讓我給她買一輛南瓜車,說是坐著去見王子。
嘿,我說南瓜車怎麼能坐人,不過南瓜倒是怪好吃的,我老家專門種南瓜,又甜又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