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的手腕中央被安撫了一下,沈楠才抬手捂住了眼睛,手掌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微微泛紅的耳尖。
“艸~”
一聲帶著些許尾音的臟話就這麼不受控製地從他緊閉的雙唇間蹦了出來,那語調帶著年輕人特有的衝勁與懊惱,在這靜謐的車廂內顯得格外突兀。
當然,緊接著,後麵那些類似“陸地生物草籽稱呼”的臟話,還沒等完全脫口,後續自然被人堵住,再也沒能發出來。
而後,沈楠微凸的堅硬骨節與掌心相抵,感受到商譽言緊繃起來的肩脊肌肉,充滿了力量感。
最後,男人存在感十足的有力唇舌,在最後一下勾了青年敏感脆弱的上顎。
沈楠的身體瞬間繃緊,睫毛劇烈顫抖,溫熱的呼吸交纏,觸感拂上去,酥酥麻麻的,似安撫,又似一場溫柔的侵襲。
商譽言輕輕地吮吸了幾下沈楠的唇,便緩緩退開,他手臂微微用力,將快軟下去的人重新穩穩地放在懷中。
兩人都在平息著內心的波瀾,胸膛此起彼伏,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稍頃,商譽言斂眉,手仿若有節奏的鼓點,一點一點地拍著青年的後背,每一下都沉穩有力。
“事情處理好了?”醇啞的聲音墜在空氣裡,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傳遞著某種無聲的力量。
沈楠指尖動了下,隨後緩緩穿插過商譽言的指縫,五指緊緊相扣,那用力的程度,甚至讓骨節處都能感受到稀疏的痛意。
他也開口,聲音有點啞,帶著剛剛平複情緒後的沙啞,“嗯,快了,還差一點。”
隻一點,有時候隻是他不想去做,但處理起來卻又很快。
既然連沈安都不是夏女士的孩子,沈品宏在外麵的那個女人所生的孩子也與他毫無血緣關係。
說來也好笑,沈家夫妻倆在外麵各自玩各自的,一個滿心歡喜以為自己給彆人生了個兒子,一個篤定“情人”給自己生了個男孩。
殊不知都是一場空歡喜,像是兩個滑稽的演員在生活的舞台上演繹著荒誕的鬨劇,讓人啼笑皆非。
沈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唯一一個真正算得上是親生的沈凜,現在倒還是在被拘留。
估計到時候查出來沈氏這麼多年的資金,大部分其實都流向了沈凜國外的那家金融證券公司。
如此,彆說是股東會站起來彈劾,沈氏還存在與否都難說。
至於沈安,對於他,沈楠想,死亡不是最可怕。
回想起剛才在病床上看到對方掙紮的狼狽模樣,隻覺得無趣至極。
一瞬間的解脫也太輕鬆,沈楠要送給他的“禮物”,當然要體驗一下從高處走下平民,體驗一下底層勞動人民的艱苦辛酸。
對此,沈楠才會說快了。
況且,他非常期待今晚夏女士收到第二份屬於自己的親子鑒定時的表情。
撇去這一切,沈楠深知他這輩子不想將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那家人身上。
懷裡,沈楠側臉在光影中勾勒出一道冷白犀利的輪廓,感受著被扣緊的五指,他掀起眼皮,發現商譽言也在斂下視線看著他。
“男朋友,等我忙完,我們去領…”沈楠啟唇,聲音輕柔卻又帶著幾分堅定。
不過,對上商譽言那幽深發亮的眸光,沈楠滾到嘴邊的話停在了唇口,半點也說不出…來。
“領什麼嗯?”商譽言凝視著沈楠的眼睛,俯身,低沉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