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又喝多了,準確來說,是又喝酒了,明明是幾個人裡酒量最差的,卻偏偏也是幾個人裡最愛喝的。
高銘接到妹妹醉醺醺,還帶著酒氣的電話的時候正開會開到一半。
一個小時後,高恩被高銘扔到了利亞家的沙發上。
“這個不省心的就拜托你們了。”
高銘歎著氣,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高恩的工作室離利亞家很近,高銘又要趕著回去開會,高銘就隻能把妹妹交給利亞和塔塔了。
利亞看著匆匆離開的高銘的背影,再看看身上還披著高銘的西裝外套,側躺在沙發上尚不省人事的高恩,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甚至睡得很香。”塔塔在高恩的身前蹲下來,伸出食指,戳了戳高恩的臉頰肉。
高恩的臉就像是一塊剛剛從烤箱裡拿出來,還冒著熱氣的雲朵蛋糕。
“怎麼辦?就讓她這麼躺著?”
塔塔還是維持著蹲著的姿勢,她側了側身問利亞。
利亞用目光把高恩掃了一遍:“挪一挪吧。”
高恩的腳還懸空著露在外麵,一雙皮靴子包裹著高恩的小腿肚。
塔塔去客房搬了一張毯子出來,利亞則幫高恩把靴子脫了下來放到了玄關,再從玄關拿了一雙專門為客人準備的棉拖鞋放到沙發前。
客廳裡暖黃色的燈光烘著三個人。
塔塔把毯子蓋到高恩身上的時候聞到了高恩的發尾一點點山茶花油的味道。
高恩身上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酒味的,她酒量有多差,身邊人都知道。
“過來的路上,高銘怎麼說的來著?”
“他說開完會會來接人。”
高銘說這話的時候利亞不自覺挑了個眉,看了看在畫圖,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塔塔。
如果說酒店會收留心碎的失戀人的話,那麼利亞和塔塔的家就隻會收留酣睡中的醉酒高恩。
高銘就算不說,她們大概率也能把前因後果猜個七七八八。
前兩天高恩就跟她們抱怨過自己沒有靈感了,她必須要想想辦法。
今天早些時候,高恩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動態,文案為【我今天的臥室就是我的工作室】。
配圖則是她的工作室正對著外灘的那麵窗。
幫利亞做了那套衣服以後,高恩就莫名其妙的有了壓力。
她為利亞設計的那條緙絲裙子,那上麵的圖案融入背景裡,一整塊布料,渾然天成,燈光似有若無地打在利亞身上的時候,下身深藍的裙子上的花鳥蟲魚和山川河流在利亞一步一動之下躍然而出,上身的銀白長袖襯衫是沒有任何裝飾的素淨,卻反襯得利亞的無比華貴。
活動現場其他人穿的那些爭奇鬥豔的高定跟利亞的這一身淡然的奢華來比實在差遠了,仿佛利亞不是來參加慈善活動的,而是來登基的。
她根本不需要“豔壓”就贏地輕輕鬆鬆,因為就算彆人再怎麼努力克製,也無法不被利亞吸引去目光。
可能也正是因為緙絲裙子的效果卓越,高恩愣是開始了跟自己較勁。她打印了一張巨幅的海盜爺照片貼在工作室的牆上,每天像供著神佛似的非要拜拜才能安心靜下來工作。
高恩現在確實是靜下來了,隻不過不是沉浸在工作裡,而是泡在醉意裡。
不過也算了,既然要睡就睡著吧。
利亞和塔塔照舊工作,等著高銘來接人。
她們兩個小的時候也經常這樣。呆在同一個空間裡,各做各的作業,沒人說話,因為沒人覺得沉默很可怕。
與其用聲音填滿整個空間而擠走尷尬,她們更願意舒舒服服地跟對方呆在同一個空間裡,感受時間在指縫中,在眼神中,在呼吸中靜靜流淌。
高恩直到高銘把她背出門都還沒醒,而這個時候已經快淩晨了。
高銘很不好意思地對兩個人笑笑,隨手接過利亞遞來的高恩的鞋子:“打擾你們休息了。”
利亞聳聳肩:“也不算打擾,我們還沒打算睡覺。”
利亞這話沒錯,哪怕今天高恩不來,她們也是要工作到淩晨的。利亞多的是文件要看,而塔塔的工作效率也沒有高到一天能把圖畫完。
“對了利亞,一周之後有一個晚宴,我朋友的,加林的總裁也會在,他跟我朋友有點交情,你要去看看嗎?”
高銘突然想起了去年,利亞向他打聽的關於加林的事情。
加林是一家公司,地陪公司。主要就是組織地陪,帶外國人玩的,自由行的外國人很需要這些,畢竟一個陌生的國家的支付,交通,餐飲之類的事情對於一個初來乍到的人來說都是需要了解的方麵。
加林的地陪不僅會全程接送客戶,還會推薦客戶可去的地方,評價不錯的特色餐廳,一些景區,餐廳和酒店這種地方會跟加林簽訂合作協議。加林帶人去,他們給客戶打折。
還有很多細分的服務。
如今加林的地陪全世界都有,做得很大。
而高銘說的加林的總裁,其實就是加林的創始人,一個白手起家的,現在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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