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大廳裡,坐著幾個氣息驚人的強者,還有五六個武師站立一旁。
“那老頭子吃了一癟,有點不甘心啊!”一個身穿龍紋的黑衣人說道。
“這次把我們陳家坑慘了。”坐在主位的中年人苦笑了一下,“還連累李兄浪費了一個人情。”
“道不同不相為謀,遲早的事。”官服男子淡淡地說道。
“那個小兔崽子看來已經跑了,我今晚就出發,必須抓住他為我哥報仇。”一個眼神凶戾的男子狠狠地說道。
“一個小小的武修,居然能惹出這麼大的陣仗,我對他都有點好奇了。”
“李兄,那個武修不足為懼,隻是想以此分辨敵我,後續才好下手。”
“嗬嗬,隨便吧。我也是奉命行事,配合你們罷了。”
“薛兄,陳屹和你分兵兩路,黑影也會出手,那小子逃不掉的。”主位的中年人說道。
“好,那我先行一步,到城外與黑影彙合。”
“陳屹,你也帶幾人出發,遇到意外立即傳訊回來。”
“是,家主。”
白水河在遠處咆哮而過,在幾塊大石的縫隙間,一個灰衣中年人滿身血漬,疲憊地倚靠在一塊石頭上,喘著粗氣。
他的妝容已經有些模糊,易容之物被血水黏得東一塊、西一塊。眼睛裡布滿血絲,似乎很長時間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唐忘已經逃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卻始終沒能擺脫敵人的追趕。
從東旭城傳送出去後,他向附近村民租了一艘小船,沿著白水河逆水而上。
僅僅安穩了幾天,他就發現情勢不對,立即棄船上岸,一路狂奔。
可無論他怎麼改變線路,似乎敵人都能找到他的蹤跡。在快要進入上遊群山之中時,他終於與敵人遭遇。
唐忘快刀開路,好容易才殺出重圍,卻也被對方領頭的真元武師所傷。
此後,唐忘仿佛一直在刀尖上跳舞,無數次曆經生死追殺,都被他倚仗“追風訣”的以刀馭人之術,驚險逃脫。
如今他身體破爛不堪,各種真元真氣在體內遊走,根本來不及化解。這段時間,他沒有合過一次眼,精神時刻高度緊繃,腦子裡如針紮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自從血月沉寂後,他療傷的速度明顯下降了很多,已是成強弩之末。
蔡九贈予的療傷藥還剩最後一顆,保命的符籙也用得七七八八,還好有這些外物,否則斷然扛不到現在。唐忘一路上殺掉了對方三個武修,也隻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阻止對方的圍追。
“該死,又來了。”唐忘聽到遠處獸蹄聲,立即站起身,強運真氣,向山林裡鑽去。
山林裡,有薄薄的霧,並不能完全遮擋視線,卻多少透著一絲詭異。一條小溪淌過,儘頭是一掛白練般的瀑布傾瀉而下。
唐忘躲在山瀑之下,收起了全部氣息,如一個死物。
這是他在鷂部所學的隱匿之術,同時配合陷阱術的掩藏之法,如果不是個中行家,很難發現其中的門道。
這也是他多次躲過圍殺,並爭得逃跑先機的絕活兒。
“青爺,前麵那個瀑布不對勁,我感覺裡麵好像有妖獸。”七名黑衣人此時來到了瀑布附近。
“沒事,那應該隻是普通妖獸,氣息相當於你們黑武修。”青爺感知了一下說,“那小子的氣息就是從這附近消失的,繼續追,那畜牲要是不識好歹,殺了就是。”
看見領頭的人毫無顧忌,其餘六人也放心追進了瀑洞。
“該死,這是風獸,退,彆被它纏住。”青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狼狽,風獸速度奇快,雖然無法傷到真元護體的自己,可對其他人卻是一撲一個準。
風獸儘管肉身並不強大,但有著一種特殊的神通,能夠將對方的攻擊傳導出去。因此,除非能夠絕對的壓製,否則沒人願意去招惹風獸。
那隻風獸非常憤怒,這些人無端闖進洞府,其中還有真元級的強者。
它一心隻想將這些人趕出去,於是陡然一個加速,突然向離青爺距離較遠的兩人撲去。
一團青黃色的影團猛地出現在一個黑衣人身前,紅色眼睛閃著異芒,猛地一口下去,就破開了對方的護體真氣,直接咬斷了脖子。
吸食了武修精血的風獸,青黃色的花紋亮澤了不少,此時凶性發作,又朝另一人撲去。
“該死的畜牲!”青爺看著手下被殺,心裡大怒,握指為拳,體內真元彙入拳意之中,隔空向風獸擊去。
風獸感覺一股壓製性的力量罩了過來,當即一擺短尾,仿佛風中枯葉,身體扭成一個直角,試圖變線閃避,但依然被拳風擦到了身體,發出一聲怪叫後借力遠遁。
青爺見沒能留住風獸,還折了一名手下,心中很是不甘,憤憤地問道,“有沒有發現那個小子的痕跡?”
“沒有。那小子似乎又消失了,我們最好等黑影大人他們來了再繼續追吧。”其中一個黑衣人心有餘悸地說道。
青爺此時也有點進退維穀,想了一下說,“我們先退出這鬼山洞,傳訊給其他人,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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