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公子立於戰台之上,微風輕拂衣擺,更添幾分瀟灑之態。
他看著不疾不徐上來的唐忘,有些不悅地說,“雲天閣讓你來壓軸,應該有點本事,我武衡不殺無名之輩。”
“一介刀修,唐忘。”唐忘淡淡地應了一句。
對於口舌之爭,他一向覺得毫無意義。
唐忘取出法刀,將心神投入其中,隨心而禦的“追風訣”鋪展開來,人如閃電般向武衡撲去。
武衡手中長劍一抖,數十朵劍花競相綻開,形成一個鋒銳之陣橫掃而來。
唐忘將感知儘數打開,劍花的飛行軌跡曆曆在目,法刀橫挑縱擋,將每一個變化都提前扼殺。他見招拆招,同時一心二用,在聽阿憶的心聲傳音。
“此人出自一個神秘大家族,術法極為強大,修的是劍陣一道,變化多端,極為難纏。”
“他手上的劍有古怪,注意小心應對。”
“先生說讓你好好磨一磨刀。”
……
這是唐忘來到空天城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戰鬥,他對術法的認知並不算多,再加上有先生的叮囑,隻是穩紮穩打,沒有急於求成。
武衡見唐忘費了不少勁才將自己隨意擊出的劍花斬滅,心中多少有些輕視之意,不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雖是大族子弟,但絕不會犯輕敵的錯誤。
他將古樸長劍往空中一扔,口中念著“疾”字咒語,手中法訣翻飛,長劍如被注入了靈智一般在空中翩然翻轉,無數的劍氣從不同的角度向唐忘射去。
唐忘依然如故,憑借與手中之刀心神合一,陣陣刀芒灑出,每一刀都能斬在劍氣之上。
在外人看來,唐忘就像穿花蝴蝶般,在劍氣之中遊走,看似驚險萬分,實則恰到好處。
武衡冷哼一聲,再度轉變法訣,一劍分為九,八死一生,九把長劍各占一位,封死了唐忘的所有退路,除非能找到中宮之劍,否則勢必會陷入困境。
唐忘不識其中奧妙,隻覺每一把劍都殺意十足。既然如此,那就以殺止殺。他運轉背後的“天狼殺”,殺意凝結,以刀為引,連出九刀。每一次刀劍相交,都是一觸即退,而他的感知中卻“聽”到了八聲清脆的回響,以及一記沉悶的交擊聲。
唐忘心知那應該就是中宮之劍,心隨意動,法刀直接斬向那沉悶回音處的長劍。
武衡臉色微變,沒想到劍陣剛成,還未占得先機,就被對方找到了破綻。
無奈之下,隻能再次換陣。
此時一劍分七,前三後四,四劍為鬥,三劍為杓,七劍首尾相連,變化無窮。
這讓唐忘有些手忙腳亂,雖然明知其中主劍所占之位必是中樞,隻要將其擊破,劍陣也就無法運轉。
隻是其餘六劍與主劍呈呼應之勢,攻守有序,讓唐忘找不到絲毫的破綻之處。
劍陣運轉,七把長劍聯手往複,流轉不息,一道道劍氣倏忽來去,唐忘縱有“追風訣”傍身,也無法在漫天劍氣中全身而退。
須臾之間,唐忘身上已經多出了數道劍痕,好在護體真元足夠強悍,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武衡心中不禁冷笑,隻要主劍無恙,劍陣就會持續運轉,不斷消耗對手的心力,過往無數強者都曾飲恨在此劍陣之下。
場下眾人卻看得驚心動魄,尤其是雲天閣的弟子們,個個表情嚴肅,如此變化無窮的劍陣聞所未聞,眼看唐忘落於下風,眾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畢竟一旦唐忘戰敗,這場賭局就輸了,尤其是對雲天閣的聲譽將會是不小的打擊。
而煙雨樓和蕭家的弟子則談笑風生,言語之中最多的就是“不自量力”。
武衡長得一表人材,劍術又如此高妙,其他前來觀禮的中小勢力弟子也在紛紛為其叫好。
唐忘吃了幾次虧後,手中刀法突然一變,“解牛訣”引刀為弧,劍陣受其牽引,鬥位四劍竟與其他三劍錯開了一段距離。
武衡突然腳踩玄步,站到了鬥位四劍所指之處,劍陣縫隙一閃即逝。
唐忘對此並不在意,他將快慢二訣往複使用,動靜之間似乎時間都在錯亂,儘管依然無法擊破主劍,但幻化的六把劍影卻開始逐漸黯淡,難以再形成完整的殺勢。
武衡因在劍鬥所指之處,沒有直接感受到時間之力的衝刷,隻是看著唐忘忽快忽慢之間,劍陣已岌岌可危,心中也有些莫名。
他臉色冰寒,連續兩套平日引以為豪的劍陣都無法奈何對手,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尤其是後麵的七星劍陣,縱使對方修為高出自己一籌,也無法以力破陣,畢竟七劍所連,相當於要應對七個自己。
武衡冷哼一聲,催動劍意,古樸之劍突然發出一聲長嘯,躍入空中,化作茫茫劍雨落下。
唐忘在劍雨籠罩之下,仿佛踏入了一個劍的世界,無數飛劍在其中激射,似真似幻,如果一味抵擋,終會力竭,可一旦不以為意,又會被真正的劍意所傷。
“幻劍?”唐忘啞然一笑,他有心中墨刀,最不懼的就是這幻象。隻是他剛準備破陣時,阿憶的心聲又突然響起,“先生讓你低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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