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王堂一行人離開了大風堂,再次向山裡走去。
這一次,他們在山中逗留了五天,滿載而歸,收獲頗豐。
儘管魂族夥計私下找過王堂,警告他不要與竇家走得太近,從山裡回來後必須將貨物賣予魂族,否則後果自負。
但王堂卻並未將對方的威脅當回事,而是將捕獲的妖獸屍體分彆出售給了大風堂和竇家。在他看來,既然是做生意,自然是應該先照顧親近之人。
得知此事後,魂族店鋪內的白衣金丹魂修怒不可遏,“看來那個家夥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他憤憤地說道,“等他下次再出城,就不用再回來了。”
王堂也清楚自己得罪了魂族,沒有再去酒樓消遣,而是在大風堂的小院裡閉門不出,隻是偶爾與來訪的竇城等人把酒言歡。
竇城提醒王堂,魂族之人睚眥必報,最近這段時間還是暫時留在茂雲城,安心修煉,待風頭過去後再進山也不遲。
沒想到,第二天,王堂就帶著王童等人準備離去。
竇城聞訊後趕來勸阻,王堂無奈地解釋道,“昨夜收到家裡傳訊,事關王迅的終生大事,必須立即趕回。此次聯姻之事對王家至關重要,因此,即便是有危險,也隻能賭上一把了。”
王迅在一旁沒有言語,但心裡卻將王堂罵了個狗血淋頭。
唯有大風堂的那個易姓老者,他看著王堂胸口處掛著的塔狀吊墜,若有所思。
七日之後,王堂又回來了。
他披頭散發,雙目赤紅,一手牽著滿臉淚痕的小姑娘王筠,另一手則拖著半截已無法辨認的屍體。
王堂沒有與任何人搭話,徑直衝到魂族店鋪外,一名魂族夥計見狀,臉色微微一變,仍強作鎮定地走了出來,色厲內荏地喊道,“走開,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王堂沒有說話,他扔下那具屍體,手指一彈,一枚光球向那魂族夥計射去。對方不過是名築基弟子,仗著魂族背景,王堂哪怕是金丹修士,平時也會對他禮讓三分。
但此刻,在王堂的靈力壓製下,魂族夥計連魂光之術都無法施展。雙方修為相差足足一個大階,猶如天壤之彆。
王堂死死地盯著那名夥計,眼裡仿佛要冒出火來,他怒吼道,“不就是沒有將那妖獸屍體賣給你們嗎?你們竟然就對我們暗下殺手,魂族就那麼了不起嗎?就可以無法無天,肆意妄為?”
那個魂族夥計想要反駁,卻在王堂強大的靈力鎮壓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狠狠地瞪著王堂,臉上卻擺出了一副“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的表情。
王堂猙獰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笑容,卻讓那魂族夥計心中不寒而栗。王堂嘶聲罵道,“你在想,我敢不敢殺你?我弟弟、妹妹都被你們弄死了,若是連你都不敢殺,我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個世上?大不了,今日我就先殺了你,再能殺幾個魂族之人算幾個,這條命,老子不要了!”
說著,懸在那夥計頭頂的光球開始慢慢下落,其內的靈力波動愈發強烈,似乎隨時都會炸開。
此刻,魂族夥計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絕望的表情,無論自己背景再強大,遇到這種不怕死的,也都隻是枉然。
“住手!”就在這時,從王堂前後兩方同時傳來了喝止聲。
白衣金丹魂修從店鋪裡走出,他眼中閃過一道魂光,向王堂射去。
而另一邊出聲的卻是大風堂的易姓老者,但他看見魂族金丹魂修出手,眉頭不禁皺起,眼裡閃過一絲怒意。
王堂冷笑一聲,並沒有躲避那道魂光,而是將半空中的光球向那金丹魂修射去,擺明了就是要與對方來個兩敗俱傷。
金丹魂修沒想到王堂會如此決絕,出手便是以傷換傷。無奈之下,他隻能放棄進攻,凝聚魂光迎向那光球。
那枚光球卻非常詭異,當魂光擊打其上時,卻似乎被吞噬了一般,根本無法動搖其分毫。金丹魂修心中大駭,沒想到王堂的靈技如此強大,手中急忙撚出一道符籙,擋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強大的護罩。
光球炸在護罩上,隻聽一聲爆響,金丹魂修急退數步,才勉強維持住身形。而那個魂族夥計則被餘波所及,飛出了數十丈外,左肩膀被炸開了一個大洞,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易姓老者此時掠到王堂身前,沉聲喝道,“小夥子,城裡不能打鬥,不能殺人。我看你剛才也是一時衝動的無心之舉,可以既往不咎。若你再出手,就是挑釁這裡所有的勢力,後果自負。”
王堂悲憤地看著老者,聲音沙啞地怒吼著,“我隻是想報仇!待我殺了這幫魂族的雜碎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易姓老者心中卻暗罵一聲,“這姓雲的教出來的家夥,都這麼愛演嗎?”
自初次相見,他便察覺到王堂和王童都施展了一門奇異的易容之術,而王堂胸前的那個塔狀吊墜更是讓他心生疑竇。
但直到王堂祭出那枚光球,他才確定對方必然是故人之後。雖然那光球靈技有所改變,但以老者的眼力,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根腳。
易姓老者轉念一想,這家夥既然擺明了是在針對魂族,看來其中必然有所深意。他就乾脆順水推舟,配合一下好了。
於是,老者清了清嗓子,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讓大夥兒為你評評理。”
此時,周圍店鋪的夥計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竇城見王堂如此淒涼模樣,想要擠上前來一問究竟,卻被竇家的管事一把拉住,示意他靜觀其變,莫要輕易引發爭端。
王堂心中微微一愣,他感覺到這個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卻又願意配合自己。
念頭一轉,王堂帶著哭腔說道,“我們本要趕回雲洲,卻在半路上遭到魂族修士的偷襲。他們的魂光無形無質,防不勝防,擊中了王童和王迅,他們兩個死得好冤啊!”他又從懷裡拿出一串散發著淡淡魂念的手鏈,“我幸好有這件魂器防身,才僥幸躲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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