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很快就上來,照常給閆崢按完腿。
她還要下樓汰澡,走前說,“那個…我下來住的話,你會不會不習慣?”
閆崢看著手裡文件,淡聲說,“無事。”
“哦,那我先洗漱去。”
許思摸回樓上拿了衣服。
房間裡沒人,鐘姨把苗苗抱她屋睡去了。
她早上洗過頭發,隻衝了個澡很快就收拾好了。
出來時候天上月亮高掛,冒著一圈暖黃光暈。
院裡桂花開得正盛,香味沁鼻。
許思站在簷下抬眼看,上輩子城市裡很少看到星星,現在倒是天天晚上都能看見。
回到二樓,閆崢還靠坐床頭看文件。
他額前頭發把燈光分割成細碎陰影,換了睡衣比平常少些距離感。
許思把明早要穿的衣服放到床尾櫃頭,抬手解開紮起怕弄濕的頭發,瀑布一樣鋪開漾開淺淡的香味。
她說,“我把窗子關上?”
閆崢抬頭,“嗯。”
許思探出一截身子,拉著把手把木窗關進來,‘吱呀’一聲隻留一條縫隙透風。
她把窗簾也拉上,早上有光睡不著。
回到床沿邊,靠裡的位置空著。
許思問,“我睡裡麵?”
“嗯。”
閆崢軍區宿舍要求翻身就能下床,迅速集合,習慣了。
許思從床尾爬上去,她身上是一件軟緞的英式睡裙,跟彭姍姍跑去新洋百貨買的,那邊來的都是港貨或者舶來品,儕是緊俏貨,還搭上幾張外彙券,但確實舒服。
絲質的兩件套,裡邊吊帶睡裙。
胸口處稍稍收緊一圈白色蕾絲邊點綴,外邊長袖睡衣,淺淺的粉白色,燈光下有絲質帶出的珠光感,襯得皮膚更是瑩潤的白嫩。
許思爬到床裡側,床上多了個枕頭是閆崢剛拿的。
她把外邊睡衣脫掉,舒舒服服鑽進被窩裡,一閃而過白皙的肩。
閆崢眼神微沉,鼻尖繞著她身上清甜的香味,散不去……
“你還不睡嗎?”大概是困了,許思嗓音輕軟,側過身看她。
閆崢把手裡文件合上,“睡了。”
“我拉燈了?”閆崢又問一句。
許思犯迷糊,“拉吧……”
‘啪嗒”一聲,燈關掉,屋裡暗下來。
隻剩月光透過窗簾的微亮月光。
被子昨天剛好換了厚的,許思也不覺得熱,靠著牆裡閉上眼,她對閆崢是極為放心,就算沒有傷腿他也不會強來。
夜風吹進窗的縫隙,床頭櫃上的文件翻起兩頁,露出折痕的紙張,曾被人捏過。
她睡了,閆崢卻是睡不著。
床上平白多了個人,輕輕淺淺的呼吸像絲線,密密麻麻纏過來。
閆崢蓋了被子一角,他身上火氣旺,怕熱,今晚更是覺得悶熱燥氣。
他默背了一遍最近剛下的貨運進港規定,才醞釀出一點睡意。
……
夜裡,許思是被難受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眼屋裡還是黑的。
小腹一陣陣疼,她抿唇忍耐,心知應該是不湊巧來例假了。
這身子跟她上輩子一樣,經期不準,來時疼得要命。
這次遲了六七天,可能是晚上吃的螃蟹太寒突然來了。
許思小口喘了喘氣,發覺手臂貼著熱源才想起來今晚睡在閆崢屋裡。
黑暗中可以看見男人平躺的輪廓,紋絲不動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