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換好衣服,和閆崢回家。
車被小趙開走送餘蓉,兩人隻能去主街上打出租。
閆崢牽著她不鬆手。
走幾步,許思喊他,“閆崢……”
男人停下來,“怎麼了?”
許思看他說,“我不是氣你對我大聲,情況緊急,那很正常……”
閆崢耐心聽著。
“隻是你出海前我講過好幾次,注意安全,你回來受傷了就該告訴我的。”
許思說:“我知道……我隻是一個普通女人,希望丈夫健康平安,但我會努力去理解你的責任和信仰。
縱使我心裡千個,萬個不願你冒險,也不會阻止你,但我要有知情權。”
她杏眼溫柔看著他,這些話這兩天裡許思想了很久。
“受傷了我可以幫你包紮,要出任務我幫你準備衣服……”
閆崢眉心逐漸收緊,心頭漫出從未有過的酸澀和自責,忍不住將她抱進懷裡,“乖寶……”
溫暖的陽光穿過路邊的梧桐樹,落在兩人身上。
街道無人經過,隻有兩人相擁的身影。
高大的男人如珍似寶抱著懷中嬌小的人,冰冷的眼柔情萬分。
抱了會兒。
遠處一阿叔挑著擔子轉進來,手裡鐵器敲得‘叮叮當當’。
“麥芽糖哩~~”
經過兩人,許思一驚小臉埋進男人懷裡。
閆崢悶笑抬手擋住她。
偏生阿叔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走過兩人身邊樂嗬說:“喲,哄媳婦哩?”
閆崢‘嗯’一聲,坦然承認。
胸口被掐一下。
阿叔嗬嗬笑,心想小夫妻感情蠻好。
他走出兩步,身後人叫住,“阿叔,買點糖吧,媳婦還沒哄好。”
胸口又被捶一拳,許思抬眼瞪他。
要這時候還抓流氓罪,兩人在街上摟摟抱抱一起被抓走。
阿叔停下來擔子往牆邊一放,“嗬嗬,來來來買一點,吃了生活甜滋滋,啥鬨心事都沒有。”
許思紅著麵孔被閆崢牽過去。
男人蹲下來。
阿叔手腳麻利地打開鐵桶上的木蓋子,掀開白布,“這邊的是粘牙的,那邊的是糖塊兒,要哪種哩。”
邊說著,手裡拿兩根竹簽子攪了軟的麥芽糖遞給許思,“小囡先吃點。”
許思接過來也蹲下身,“謝謝阿叔。”
糖在兩根竹簽上卷一卷,香甜綿軟,小時候的味道。
“好吃的,苗苗小木肯定喜歡吃。”
閆崢說,“都裝一些。”
阿叔說:“硬得好放,這軟現吃好。”
小鐵錘和鐵片‘叮叮叮’敲下塊糖,又麻利分成小塊油紙一包遞過去。
許思說,“這樣吧,我找吳嬸拿個搪瓷杯去,軟的好玩裝一點給苗苗。”
閆崢說他去,起身往回走。
許思便和阿叔蹲在路邊,等他回來。
手裡的糖甜絲絲的。
阿叔說,“男人當兵的吧,真板正。”
許思笑,“嗯,當兵的,是隊長。”
“交關厲害,”阿叔點點頭,回憶往昔,“我年輕也當過兵,不容易啊……”
“阿叔你也厲害,”許思說,“是不容易,也很辛苦。”
阿叔慈祥說,“小夫妻感情蠻好,長長久久哩。”
瞧見閆崢從門口出來,往這邊走。
長街上,男人身形挺拔穿過光影斑駁的梧桐樹下,目光柔和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