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的河水受地形影響,不僅會經常有落差,左彎右拐的也比平原平地要多很多,在下遊的一處河岸上,這裡因為有個寬闊平坦的緩坡帶,湍急的河水在這裡瞬間被寬闊的河道給減速,而一個渾身濕透的人,正踉踉蹌蹌的從河裡順著淺灘走上來。
“呼呼……呼呼……”
忍著身上各個地方傳來劇痛,雷洪汕喘著粗氣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小河。
回頭看了一眼後麵,他也不知道自己漂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漂了多遠,但是這裡肯定距離自己中槍的地方足夠遠。
小心的坐在旁邊的石頭上,雷洪汕這時才感到眼前一陣陣的眩暈。
他知道這是身體脫力的警告,但他更清楚,此刻的自己絕對不能暈厥。
強忍著疼痛,他將自己的衣服和褲子給脫了下來鋪在旁邊的石頭上晾乾,這裡的晝夜溫差很大,如果到了晚上自己還沒有一件乾爽的衣服保溫的話,自己很有可能在寒冷的夜晚因為濕衣服帶走大量的體溫而造成失溫死去。
脫光衣服帶來一個好處就是很容易檢查身體上的傷口。
此刻的他情況很不妙。
身體上有著大量在河中碰撞和擦傷的地方,青的是撞擊的淤傷,紅的是破皮的擦傷。
但這些都是屬於小傷。
腰間有一個貫穿傷,子彈打穿了他的腰部,好在對方的子彈威力過大,射擊距離又太近,再加上雷洪汕體型也比較瘦,子彈還沒有翻滾便直接打穿了身體,屬於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他的左腿上,也有一個槍眼一樣的血洞,這個是在落水後對方子彈擊中的傷口,好在當時的子彈是先打到水體後在打中他的腿,水的巨大阻力消耗掉了至少一半的動能,要不然自己這條腿估計就得當場廢掉。
檢查了一下傷口,已經有些失血的雷洪汕臉色更加慘白,腰間的傷口和腿上的傷都還在不斷的流血,雖然能感受到身體正在拚命的修複這些傷,但是損傷的程度已經大過了修複的速度,這相當於往決堤的堤壩口上丟小沙袋……
丟一袋便衝走一袋,壓根就無法堵住缺口。
而自己的醫療包……正放在上遊自己的背包裡躺著呢。
“麻辣戈壁的,你們特麼的子彈是帶了附毒屬性還是出血屬性啊!”
雷洪汕低聲叫罵著打黑槍的家夥,這種持續出血的痛苦和虛弱實在是很惡毒。
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持續的虛弱下去,雷洪汕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給傷口惡化下去,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來止住持續流血的傷勢。
隻是自己是不抽煙的,口袋裡的帶的一次性塑料打火機在水中不幸碰撞損壞,自己又沒攜帶打火棒,這個時候,他真的有些後悔,自己曾經嘲笑過那些用打火棒點火的視頻博主,為啥要裝逼帶個打火棒,用火機不香嗎……
也和不少人在視頻下麵吵架爭論打火棒的極限環境下使用論。
以前是覺著哪來那麼多的極限情況,但是現在輪到自己真遇到這種情況時……
雷洪汕這才明白一根即便泡過水的打火鎂棒有多麼的靠譜了,隻需要甩乾外麵的水珠,找些易燃物,刮點鎂粉下來……輕輕再那麼一刮擦……
打火棒能輕易的將各種引火物輕鬆的給點燃。
而且,現在的他終於有些理解為何老魯本在胸口會掛一個小盒子做的求生盒了,因為裡麵不僅有一根纖細的打火棒,而且還有刀片、緊急藥品等一些東西,這些東西……
可以一輩子不用,但在戶外時不能沒有隨身攜帶!
不過現在再後悔也沒用,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沒有打火棒,至少還有另外一樣東西可以點火。
雷洪汕忍著傷痛在河灘岸邊撿來些乾樹枝,感謝這個帶著一個大彎的河灘,在暴雨漲水時,從上遊衝刷下來的各種物體中,各種大小木頭、雜草是最多的,水退之後它們便躺在了岸邊接受著日光的暴曬,讓他非常迅速的便收集到足夠多的乾柴禾與乾草。
取出自己的左輪手槍,甩出彈巢卸下三發子彈放在石頭上,用獵刀的刀刃壓住彈頭後用力左右晃動,靠著這個辦法將三顆彈頭全部都卸下來。
其中兩發子彈放到旁邊備用,另一發倒出一半發射藥在乾草和引火細樹枝上,然後用乾草搓成一個小團堵住子彈口,甚至為了增加引火概率,還多搓了幾個小草團塞到槍管裡,這才將那顆塞入草團的子彈裝入彈巢,複位搬開撞錘……
“嘭”的一聲輕響,減掉一半多的火藥沒有發出多大的噪音,氣流雖然吹飛了些許引火物甚至是火藥顆粒,但噴射出的燃燒草團和灼熱的火焰也引燃了火堆中的引火物,火焰不僅驅趕走了寒意,也讓雷洪汕開始了下一步動作。
“蘭博大佬,以前看你這麼乾很牛逼,但你是演電影,老子我特麼的是來真的,我特麼的比你牛逼多了……”
碎碎念叨中,隻見他撿起一根木頭咬在嘴上,忍著疼痛將一發子彈的火藥倒在腰間的傷口外麵,然後在火藥被血浸透前拿起一根燃燒的木條往火藥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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