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胭脂在峨眉派中潛心習武時,兩年光陰如水波奔逝。
當初身在蝴蝶穀中的張無忌,因為寒毒新奇,被胡青牛見獵心喜,當做是研究新奇病症來醫治。
不過,對於違反他規矩的常遇春,胡青牛卻是鐵石心腸,坐視其毒發身死。
張無忌為了救治帶他來蝴蝶穀博取一線生機的常遇春,便偷偷摸摸學起胡青牛的醫術。
隻是常遇春的毒發時間逼近,兩人隻能走險,讓學了幾日的張無忌放手施為。
最後,雖然常遇春解了毒,不至於立刻暴斃身亡,卻是使之留下嚴重後遺症,被冷眼看戲的胡青牛斷定活不過四十歲。
張無忌心中極為愧疚,但常遇春卻很是豁達,直言比起速死,能再殺上幾十年韃子已是萬幸。
不過,經此一事,胡青牛似乎是驚訝於張無忌的天分,倒是對他改善了些許態度。兩年來,竟是把自己的醫術傳授了不少,還準許他翻看蝴蝶穀中的醫書。
於是,張無忌於是便在蝴蝶穀中住下,過著一邊被研究寒毒一邊研究醫術的日子。
張無忌想著,哪怕是醫術高絕的胡青牛都無法解決寒毒,隻能儘力壓製,他恐怕是真的沒多少活路了。
隻是蝴蝶穀中待著也是無聊,便勤勤懇懇的學起了醫術,權當做解悶之用。
不過他天資確實極佳,半路出家也進步飛速,甚至胡青牛都動了真正收他做弟子的心思,隻是想到他武當徒孫的身份,以及不知何時寒毒暴發就要死的身體,此念便作罷了。
這幾日,胡青牛生病閉門謝客,張無忌念及他這兩年的幫助,便執意守著他。
卻不想,遇到了一位意料之中的峨眉弟子。
那人正是紀曉芙,她被丁敏君點破秘密後,心知這位時常找她麻煩的丁師姐必然會告知師父,屆時她與女兒定然性命不保。
於是便一路倉皇遁逃,不知不覺間帶著女兒來了明教地界,尋了個山野村莊藏身其中。
隻是由於當初紀曉芙被丁敏君劍刺一臂,途中又驚慌峨眉會有追兵,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傷勢便愈發嚴重了,以至於落下了病根。
現下又卷入一樁江湖事裡,竟是傷上加傷,雖知道蝴蝶穀主人隻救明教弟子的規矩,卻也不得已前來蝴蝶穀求醫。
張無忌遙遙見著這位峨眉派的紀姑姑,見她身邊帶著個女童,不由得躊躇不前。
他和常大哥先前在路上,撞破一樁明教與峨眉派的衝突,其中一位峨眉弟子正是這位與殷師叔定了婚約的紀姑姑。
那時,紀姑姑與峨眉派的另一個叫做丁敏君的弟子起了衝突,那人惱怒之下,竟是脫口而出紀姑姑與明教中人有染生子。
那時張無忌見那叫丁敏君的女子言行凶惡,隻當她是惡意毀壞紀姑姑的名聲,並未放在心上。
隻是如今見此情形,張無忌卻不由得動搖起來。但轉念又想,這些事與他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何關係呢?現在生死都已經不算什麼大事了,旁的又能算什麼呢?於是,便隻當不懂得這些糾纏。
他站在茅屋內,對外頭聲響聽得分明。
“娘,你怎麼樣,這兒真有大夫能治好你的病嗎?”那女童用勁扶住紀曉芙,聲音中滿是不安。
紀曉芙努力直起身子,安慰道:“胡醫仙醫術高超,娘會沒事的。”
張無忌在屋裡搖了搖頭,這兩年來,同樣有不少前來求醫之人,但胡青牛是真的說不救就不救,無論對方是哀求還是咒罵,都不為所動。
他這兩年跟在胡青牛身邊,看多了生死,對這些人哭喊竟然也漸漸有了麻木之感。
眼下見了這位紀姑姑,也沒有主動上前相認的意思,隻平靜地翻著胡青牛收藏的醫書。
突然,張無忌想到,芷若妹妹如今已在峨眉派,還不知過得如何,這位紀姑姑說不定知道。
想到此處,他急忙放下書,推門而去,道:“是峨眉的紀姑姑嗎?”
紀曉芙見一個半大少年推門衝出,口中還稱呼自己為紀姑姑,不由詫異望去,卻見這少年有些麵熟,但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後輩。
張無忌激動道:“紀姑姑,我是無忌,張無忌啊,我們在武當山上見過的!”
紀曉芙頓時想了起來,那是張真人百歲壽辰之時,她親眼目睹武當張五俠夫婦自刎而死,那個撲上去哭喊的孩童,正是叫做張無忌。
不由驚道:“你、你是無忌!”
隻是她瞬間想到身旁的女兒,不由得麵色愈發蒼白,心中羞愧難當。
張無忌故作不知,隻一心想打聽芷若妹妹的事情,便隻望著紀曉芙道:
“紀姑姑,我想問一問,峨眉新收的弟子中,有沒有一個姓周的小姑娘,她過得怎麼樣?在峨眉開不開心?是拜在哪位峨眉前輩的門下?待她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她?”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紀曉芙啞口無言,她已經逃出峨眉兩年,哪裡曉得什麼新收的弟子,隻是看著眼前少年殷切的目光,也不好隻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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