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絲光亮照了進來,先是一陣溫暖,許久不見天日,此時出現,猶如久旱逢甘霖般令人欣喜,多想擁抱這團熱火,
就在自己幻想之時,一張年輕的臉出現在麵前,二人不約而同地同時大叫,阿裡麵前是一個體態嬌美的東方少女,隻不過長時間沒有梳洗,略顯狼狽一些而已,但仍掩不住青春的氣息。
一雙驚恐至極的大眼睛,仿佛在問:“你是誰?”
二人幾乎同時張嘴,阿裡操著生硬的漢語問道:“你是誰?”
隻見那少女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根短棍,指著對麵的阿裡顫聲道:“你是誰?彆靠近我呀?”
一陣短暫的對峙後,阿裡輕輕地移開少女手裡的短棍,和顏悅色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阿裡。”
對麵的女孩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外國男孩,居然用生硬的本國語言與自己交流,倍感親切,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驚恐的臉上慢慢恢複了平靜,瑟瑟說道:“你好!我叫阿嬌,偷了你的食物,不好意思啊。”
說著,把腕上的一隻銀鐲子擼下來遞給阿裡,臉上在燭光的映照下,愈發的紅潤,宛如熟透的蘋果。
“餅錢。”
“你怎麼躲在這裡?”阿裡問道。
“有壞人抓我。”阿嬌邊說邊用手比劃著,生怕阿裡聽不懂。
“有壞人,在哪?”
阿裡聽明白了,眼睛警覺地如同探照燈一般,四周掃視個不停,四周昏黑,哪有半個鬼影。
經過幾日的交往,阿裡聽明白了阿嬌的境遇,江南地靈人傑,南方女孩子大都心靈手巧,阿嬌是名織女,有著南方女孩子外表柔弱、內心堅韌好強的特點,織得一手好絲綢。
家中有一個嗜賭成性的老爹,還有一個好吃懶做的哥哥,靠著阿嬌起早貪黑、加班加點出工,勉強維持這個家。
可賭是刮骨鋼刀,一次進了賭坊,被人做鬼輸了三十吊錢。
賭場的規矩是買定離手,欠債還錢。
自打阿嬌母親過世後,生活的重擔全部壓在阿嬌一人身上。
阿嬌雖剛強,可這爺倆卻是個無底洞,早已把家敗光了,哪還有多餘的錢。
那時的三十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沒辦法,爺倆一合計,背著阿嬌,偷偷把阿嬌賣給了開賭坊的劉員外做妾。
劉員外是揚州城裡有名的惡霸,勢力極大,揚州城裡的賭坊都被劉胖子壟斷了。
他一眼就相中了阿嬌,要娶為第八房。
十賭九詐,劉胖子找人做局,請君入甕。
這劉胖子五十來歲,三百來斤,一身膩膩的肥油,外表一副慈眉善目,說起話來慢條斯理。
小時候讀過私塾,肚子裡有墨水,一肚子花花腸子。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他養著數百個打手,橫行鄉裡,無惡不作,一個個都如狼似虎。這爺倆捆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阿裡的腦袋哪有劉胖子那麼精明,願賭服輸的阿裡,隻好把阿嬌賣給了劉胖子,抵了五十吊錢。
晚上劉胖子來搶人,阿嬌看似柔弱,可也是個烈性女子,在情急之下投了河。
陰差陽錯間,阿嬌來到了船上。
劉胖子豈能善罷甘休,連夜撒下打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追蹤阿嬌。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阿裡無限同情眼前這個女孩子。
連日的驚嚇,加上饑一頓飽一頓,阿嬌染上了風寒,一直高燒不退。
阿裡把自己偷偷積攢的五枚第納爾金幣全部拿了出來,找到船上的管事,給阿嬌要了一個房間,還找來了郎中給阿嬌看病。
幾副湯藥下去,阿嬌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暈,竟然慢慢好了起來。
阿裡找到管事的,晚上做雜工、乾苦力,白天給人彈琴唱曲賺錢,給阿嬌買好吃的補充體力。
由於阿裡的悉心照顧,十多天後,阿嬌已經能下床了。
她對這個在異國他鄉萍水相逢的年輕人有了好感。
阿裡在船上當小工乾零活的時候,認識了一對兄妹。
十七歲的哥哥叫阿布,十六歲的妹妹叫妙子,他們也是父母雙亡,到帝都去尋找親戚,謀一條生路。
四個人都是貧苦出身,彼此惺惺相惜。有一口飯,四人就分著吃。
兩個月的船上生活,讓他們四人成為了無話不談的親如兄妹。
他們結拜為異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幾人中阿裡歲數最大,是大哥,接著是阿嬌、阿布和妙子。四人擰成一股繩,正如老話所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結拜四兄妹在互相照顧中,一路上歡歡喜喜。
阿嬌對阿裡更是有著難以言喻的愛,一種情感在阿嬌身體裡回蕩,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無法平息。
這個異國男孩有著金子般善良的心靈,而人日久生情,私定終身,仰望夜空許下諾言,緊緊拉著哥哥的手,生生世世不離分。
閒暇時阿嬌教阿裡中央帝國的語言,風俗,打打鬨鬨,郎情妾意,每天在歡笑中學習,漸漸地阿裡變成了大半個中央帝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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