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微微笑著看著陳燾,讓人感覺到危險。
熊孩子是吧?
陳燾被高娥這樣看著脊背有些發涼,莫名的覺得落到這個老女人手裡會很慘,下意識的避開高娥的目光。
陳向越看到了他兒子的躲避,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兒子竟然會主動躲避?
他想到這裡看向高娥,看高娥微微笑著很溫和。
“犬子無狀,還請見諒。”陳向越象征性的道歉。
高娥並不惱:“令郎倒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可嘉。”
陳燾也不知道高娥這是不是在誇他。
陳向越略微尷尬,心想幸好自己對這高氏客客氣氣的,她的確和彆人有些不同:“是我疏於管教。”
陳向越沒有找事,高娥也和他客氣了一番,最後順利的把人給送走了。
鄭豐安卻有些擔心:“那陳家是合縣首富,這次來雖然客氣,卻沒有達到目的,恐怕不會就這麼算了。”
高娥已經想過這個,她更關心是誰提醒陳向越用金朝當墊腳石為自己兒子鋪路:“鄭叔放心,既然他客客氣氣的,應該也有自己的盤算。”
鄭豐安還是不放心:“如果秀才在家就好了。”
高娥可不這麼認為,以陳克現在的性子,估計彆人說幾句他就答應了。
得讓陳克發揮自己重生的優勢快點飄起來,這樣才能硬氣一點。
高娥並不擔心陳克飄起來對自己不利,以他的性子飄的越高越愛惜自己的羽毛,最起碼不會動她的產業,這就夠了。
“相公遊學訪友也是好事,以後聲名在外也沒人敢這樣對我們陳家。”高娥感慨。
鄭豐安想高娥想的開:“也對,陳克發達了,這些人就徹底不敢招惹你們陳家。”
高娥送走了鄭豐安,在想陳向越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回頭得讓呂好打聽一下。
陳向越坐在回城的馬車上一臉凝重,心想一個村婦能一針見血的指出他教子的核心,而且侃侃而談,即便是他兒子挑釁,對方也那麼泰然。
自己果真不能小看了這山野之中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吃了大虧。
一邊的陳燾也沒在陳家那麼囂張,表情也有些凝重。
陳向越看向自己的兒子心底感慨,他兒子小時候挺好的,如今怎麼成了這樣。
這幾天李泉一直讓人盯著陳向越的動向,知道陳向越去壩頭村了很興奮,他覺得以陳向越的身份,那高氏肯定要吃大虧。
可是聽說陳向越又平靜的回來了,這讓他難以理解,難道那高氏欺軟怕硬爽快的答應了陳首富的要求?
李泉覺得肯定是這樣,不然陳首富怎麼可能那麼平靜。
他已經打聽過了,陳首富如今迫切的想給自己兒子找個好先生。
自顧自的確定這件事,李泉有些失望,隻是讓陳克家斷尾求生吃了點小虧,若是那高氏一直硬氣和陳首富鬨起來就好了。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怎麼惡心陳克一把,當即又請那天一起去陳克家的幾個人吃飯,席間透露出這件事。
那些人對陳克家這樣的作為十分不齒,席間大罵陳克就是逐臭之夫,關夫子盛邀他不答應,反倒折服於一個渾身銅臭的地主。
他們是忘了,之前他們見到陳首富的時候也是客氣到卑躬屈膝,一旦不在陳首富麵前,又開始端起文人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