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說她彆扭是真的。
陶美雲萬般不想賀堂春納妾，可是麵上還是要催促賀堂春納妾，這是她身為的正妻的責任和大度。
賀堂春對陶氏已經沒什麼脾氣，他到這個年紀家中需要一個賢內助。
不過他沒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你既來了合縣，就住一段時間，爹娘那邊我會寫信告知。”
陶美雲心中竊喜，麵上卻拒絕：“父母在不遠遊，爹娘年事已高，若我們兩個都在外麵，恐被人說成不孝。”
賀堂春想到高娥對陳家二老的方式，不自覺的笑了一下：“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如今我在任上為朝廷效力，乃是父母的榮幸，怎麼能說不孝。”
陶美雲聽自家相公這樣說，突然想到那高氏也是這般理直氣壯。
以前她說什麼，隻要不逾矩，相公一般都會認可。
如今有些不同了。
“好。”陶美雲頷首。
回到住處，陶美雲看著自己的大腳。
她是家裡唯一一個沒有裹小腳的女子，所以不好嫁人，最後嫁給了家底並不豐厚的賀堂春。
好在賀堂春爭氣自己走上仕途，她回娘家才有了幾分底氣。
裹腳到底有多疼她記不清楚了，隻記得當時她發燒燒迷糊了，差點兒沒了性命，祖母就說她是一個沒有福氣的就算了。
因為這一雙大腳，家中姐妹沒少取笑她，所以她就要更聽女夫子的話，學的更好一些。
長大之後就算下嫁到賀家，也覺得是自己的福分，要好好守住。
慢慢的……她就成了這樣。
“夫人？”笙兒端了湯藥進來，看到夫人看著自己的腳發呆“該喝藥了。”
聽到喝藥陶美雲眉頭皺了一下，這藥是她婆婆求來的，說是可以生子，隻要和夫君在一起就讓她喝。
“你說那高娥生了五個兒子？”陶美雲示意笙兒把藥放一邊。
笙兒有些激動的點頭：“打聽出來是這樣的，隻是今天沒見到。”
陶美雲看著桌子上的藥：“聽老人說和易懷孕的婦人在一起可以接好孕。”
“是有這個說法。”笙兒跟著自家夫人沒少為這事操心“婦人是想……”
陶美雲歪頭認真的想了想，自己還是得要個兒子。
“夫人先把藥喝了吧。”笙兒提醒“一會兒要涼了。”
“高娥喝過藥嗎？”套沒有呢冷不丁的問。
這把笙兒問住了，她搖頭表示不知道。
“罷了，我也不喝了。”陶美雲以為笙兒搖頭是說高娥沒喝過“你去準備孩童喜歡的玩具，咱們明天再去一趟。”
今天是她唐突了，想想結果若不是高娥幫她圓場，她會挺狼狽。
笙兒想夫人找高氏是興師問罪的，如今怎麼有交好的意思：“要不要給大人說一下？”
“回頭我說。”陶美雲想到自家夫君喜歡吃那麼辣的東西，那以前和她一起吃的那麼清淡是怎麼吃下去的？
不過吃清淡點對身體好。
賀堂春聽他夫人說要去找高娥並不反對：“你和合縣也無熟識之人，有個人聊天挺好。”
陶美雲頷首：“多謝相公體恤。”
賀堂春原本想說高娥的性子和陶美雲天差地彆，應該沒什麼可說。
不過又想高娥那個人好像和誰都能說上兩句，再說自己攔著不讓陶氏去，好像自己心裡有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