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朱紹莘的話在紀蓁的腦海中響起,紀蓁看著自己的手心,眼底一暗。
朱紹莘說得沒錯,她堂堂青岩郡王,手掌一方兵馬,守著南越的西北門戶,竟然在宮中,在眾目睽睽之下,遭人暗算。需要有人為她洗髓方得一線生機,更害得俞伯君和俞景熙為她日日傳功,消耗至此。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堂堂青岩郡王,即便是死,也該是死在沙場之上,挺著脊梁,站著死。何曾躲在他人裙下,求人相護?
李元櫻,你養的狗,咬錯人了。
紀蓁略閉了閉眼,收斂眼中如刀銳光,起身下榻。喚來侍從,清理了內室,自己則直奔練功房。
女帝病重,時間不多了,她要儘快好起來。
三天後的夜裡,月懸中天。
忠勇侯府的西跨院外,一個人影在牆上疾走。
在來人跳下牆的一刹那,暗處幾個人影動了動,看清了來人的臉後,又縮了回去。
紀蓁提著一口真氣,從高牆上一躍而下,直奔俞伯君的院子。
在王府的練功房裡閉關三天,紀蓁總算是能跑能跳了。想都沒想,直奔俞伯君而去。
這三天裡,她沒有一天不在想著俞伯君,無論他有沒有給她洗髓,他功力透支,遭受反噬也不是鬨著玩的。也不知道他恢複得怎麼樣了,那位忠勇侯看起來實在是不靠譜,紀蓁一點都不想指望她。
紀蓁的腦子裡還在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人已經繞過了值夜的仆從,來到了俞伯君的房門外。
四下裡,安靜極了。隻有風輕輕吹過棗樹的樹葉,掠起的沙沙聲。
俞伯君的房間,從外麵看起來漆黑一片,像是已經睡了。
紀蓁看著漆黑的窗台,忽然想到,從前無論何時,俞伯君都會為她留一扇窗,方便她這個從來不走尋常路的人,來去進出。後來,她去了西北,戍邊多年,幾乎沒有再來過俞伯君的院子。也不知道那扇窗,還會不會為她留著。
紀蓁照著印象中的方向,抹黑往裡走。沒走兩步,就聽咚的一聲,紀蓁捂著腦袋蹲了下去。
那窗戶果然還開著,不僅開著,還給她撞了個正著。
透雕罩紗的榆木窗,被紀蓁撞得砰的一聲打回窗框上。乍起的聲音,驚動了屋內安眠的人。俞伯君的聲音,從房間裡麵傳了出來。
“誰在外麵?”
俞伯君的聲音,沙啞而破碎,粗糲得像是被馬車輾過一樣,聽得紀蓁心頭一緊,難受的要命。
這家夥!是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
紀蓁什麼都不管了,直接推開窗戶,翻了進去。
“是我,紀蓁。”
漆黑的房間裡,紀蓁自報家門。緊接著,就聽咣當一聲,黑暗中,紀蓁又踢倒了一個杌凳。
這下子連門外值夜的人都被驚醒了,點了燭火,輕輕敲了敲門,問道:
“世子,世子您醒了嗎?小的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響,世子可要小的進來服侍?”
房外明亮的燭火,透過大敞的窗戶照進了房內。紀蓁總算看到了半臥在床上的俞伯君,當下連腳疼都顧不上了,直接撲過去,將他的嘴巴一捂,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彆讓他們進來,我可不想讓你娘發現我夜闖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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