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敵目光掃過那瓶紅酒,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陰陽怪氣地開口:“你們武魂殿,還真是財大氣粗得很呐。”
這在外頭足夠一個三口之家吃穿用度一輩子的美酒,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打開來招待他這個所謂的“敵人”?
葉瀾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淡然且平靜地看向楊無敵,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你啊,真該多出來走走看看了。”
自寧啟大師加入武魂殿後,一係列高產作物被成功研究出來,糧食產量大幅提升,百姓們的生活也隨之變得富足起來。
與此同時,各式各樣對吃食和水果的處理方法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其中不乏許多能夠大幅提高葡萄風味的獨特法子。
憑借著這些精妙的方子,葉瀾酒莊裡產出的酒在市場上賣出了天價。若不是為了維持高端形象,搞饑餓營銷,她甚至有能力將這種酒推廣到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即便如此,她旗下酒莊的很多低端酒水也早已在市場上廣泛鋪開,深受大眾喜愛。
似是被葉瀾的話戳中了心底的痛點,楊無敵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眼間滿是不悅,語氣中帶著幾分慍怒:“你當我是你們這些生來就養尊處優的天之驕子?我可有著比四處閒逛重要得多的事要忙!”他牙關緊咬,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韌與無奈,家族裡一眾老弱婦孺的生計,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結結實實地壓在他的肩頭,容不得他有半分懈怠。
葉瀾目光柔和,神色淡然,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目光落在那猩紅色的液體上,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所以我才說,你或許該考慮一下,還有更好的選擇在等著你。”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循循善誘,仿佛在為楊無敵指引一條全新的道路。
“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葉瀾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這話顯然意有所指。破之一族向來以後勤保障為主,即便參與戰鬥,也很少與武魂殿正麵交鋒,雙方之間幾乎沒有結下性命攸關的血仇。
對於這樣的勢力,武魂殿自然是樂於接納的。要是能成功招降破之一族,不僅能為武魂殿帶來可觀的利益,增強自身的實力,還能借機狠狠給昊天宗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其顏麵掃地。這等一舉兩得的好事,葉瀾又怎會輕易放過?
楊無敵對葉瀾的話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端起酒杯,將那猩紅色的液體緩緩送入喉間。酒液滑過喉嚨,帶著一絲灼熱與醇厚,一時間房間裡安靜得隻能聽見酒水傾倒的細微聲響,以及兩人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酒精的作用下,平日裡那緊繃的神經也微微放鬆了些,可腦海裡關於家族未來的思量卻愈發激烈。
他深知葉瀾拋出的橄欖枝,是個誘惑極大的陷阱,一旦踏入,便再難回頭;但破之一族如今的艱難處境,又像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葉瀾坐在對麵,身姿優雅,眼神始終平靜如水,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楊無敵,偶爾輕輕轉動手中的酒杯,觀察著酒液在杯壁上留下的酒痕,仿佛眼前的這場沉默較量,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消遣。
在這場談判中,誰先沉不住氣開口,誰就可能失去主動權,所以她耐著性子,靜靜地等待著。
她,是最有耐心的獵人。
“我們……走不了。”楊無敵的聲音中滿是難以掩飾的艱澀,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的。
破之一族的老弱婦孺都在後勤體係裡,整個族群的根基又深植於昊天宗的腹地。老人們行動不便,婦孺們手無縛雞之力,在這種情況下,既沒有足夠的實力,也缺乏相應的資源,又如何能從昊天宗的重重包圍中成功出逃呢?
其實,楊無敵並非沒有想過另尋出路,帶著族人去投奔其他宗門或者皇室。然而,現實就像一堵冰冷的高牆,將他的希望無情地碾碎。有心接納他們的兩大帝國,自身實力根本無法與昊天宗相抗衡。即便接納了破之一族,也不過是徒增一份沉重的負擔,甚至可能因此引火燒身。
而那些有能力與昊天宗抗衡的宗門,比如上三宗中的另外兩宗,卻又不願意為了破之一族而與昊天宗徹底撕破臉皮,公然對抗。
如今的處境,實在是進退兩難,每一條看似可行的路,都被堵得嚴嚴實實。就算是想去那些與破之一族關係還算不錯的勢力尋求庇護,也是困難重重,更不用說去投奔如同仇敵一般的武魂殿了。
且不說族內眾人會強烈反對,單是昊天宗的報複,就足以讓他心生畏懼。他太清楚每個宗門對待叛徒的手段有多麼殘忍了,要是真的投靠武魂殿,他甚至擔心,全族還沒來得及在新的地方站穩腳跟,就已經先死在了昊天宗的雷霆手段之下。
葉瀾聽完楊無敵暗藏不甘的話,緩緩開口:“這確實容不得半分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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