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外的斷壁殘垣下,唐家生終於被耗到燈枯油儘,底力不足,隻是仍倔強的擺著槍挑蒼穹的架勢。
對麵的李義乾脆半跪,雙刃杵地,大口喘著粗氣。
若要繼續拚,李義知道自己能勝,隻消再等一次法則之力恢複,但是,他也清楚,唐家生是抱著必死之心,恐怕自己末了也得撂下重傷。
這可不是自己的目的,墨穀城已破已掠,目的已經達到,犯不著非要讓自己冒險在這裡受傷,身為將,以取勝為上,不爭長短之氣。
想到這裡,李義提氣身退數丈,又會揮手喝道:“大家一起上,不留活口!”
周圍十餘名傭兵應聲衝出,這些人都是來自佬湖,不少是水寇出身,雖然能力有限,但勝在狠勇,動起手來不會有絲毫猶豫。
唐家生已經是強弩之末,自然不是這些傭兵的對手,一邊防禦一邊撤退,退到了牆根邊上,退無可退,負隅頑抗不過是等死罷了。
李義冷笑一聲,知道墨穀城戰事已了,遙遙看了一眼城內的大火,轉身而去。
就在這時,地麵漸漸傳來了劇烈的震動聲,李義很熟悉這聲音,是戰馬。
一彪輕騎兵,穿過硝煙從北方而來,沒有呐喊,沒有猙獰,唯有震撼大地的馬蹄聲。
是唐家城衛軍的輕騎,是被唐家生遣回的二百四十騎!
“副統領,我們與你共進退,共榮辱!”騎兵先鋒一齊高喊。
“殺!”
一排投槍如雨般飛了過來,將正在圍攻唐家生的傭兵迫退。
騎兵的鐵蹄轉瞬而至,在鋒矢之陣的衝鋒之下,無人敢硬抗,敵人被瞬間退散。
唐家生苦笑一聲,大聲道:“你們就不怕得罪了小人,事後被軍法處置?”
幾名手下笑道:“天塌了有您頂著呐,我們隻知道我們是您的兵!”
“好!有你們,我唐家生不枉此生帶兵!”
唐家生胸中蕩起萬丈豪氣,底氣再生。
看了一眼逃走的李義,又看了一眼濃煙滾滾的墨穀城,唐家生揮手命令道:“不要追擊,先把城內山賊和傭兵肅清,以救人為先!”
“得令!”
二百四十騎躍馬跨過斷壁殘垣,衝入城內,沿著各條街巷快速推進,將那些尚在城內掠奪的山賊係數擊殺。
安於通已經撤到一裡之外,離營地隻不過半裡之遙,看到身後形勢的轉變,獰笑一聲,逃出火鳶彈射向天空,這是山賊的緊急撤退信號。
“老子隻要好處,家底可不能隨便賣了,拚命的事情還是交給那些傭兵吧。”安於通狂笑著,伸手摸了摸肩上美人的玉股,笑得愈發張狂。
得到了撤退信號的山賊嘍囉,如潮水般迅速的從城內撤出,撒丫跟著頭領朝營地奔去,遠遠望去仍有上千之眾。
笪躂心中罵著山賊無膽,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隻是拿錢辦事的傭兵,任務隻是擊殺對方陣營的強者,既然山賊已經撤退,自己也無需再戰。
白條撿了一條命,底氣一鬆,暈了過去,身下鮮血已經浸透了地麵。
城頭上下防守的三位老將頹然倒地,鎧甲之下老像畢現,畢竟都是近五十歲的老兵,十多年未經戰事,短短半日,已經透支了他們餘生的精力。
方國在孤塔上看的清楚,城破被洗,白蓉被擄,墨穀城敗的一塌糊塗。
“快去救白蓉小姐!”方國在塔上聲嘶力竭的吼道。
城牆根上,早已一動不動的白條竟然掙紮著站了起來,不顧身上兀自在汩汩淌血的傷口,以劍杵地,朝著山賊一步一步走去。
白家的殘兵也紛紛走出廢墟,如同赴死般,向西而行,義務反顧。
然而,這一切顯然毫無卵用,山賊撤的極快,逃跑是他們專長,即便是唐家生的騎兵轉身來救也來不及,更何況對麵的營盤中還有個遠攻強者,在持續的用火流星協助山賊斷後。
白蓉哭啞了嗓子,用儘了力氣,卻絲毫不能對安於通造成任何影響,反倒是刺激了山賊頭子,將白蓉反手抱在懷裡,扭過美人的臉蛋,硬生生的扯開了衣裙,目露色相,竟然想當場行惡。
“美人這麼著急,那我現在就滿足你!記住,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安於通的壓寨夫人,你這身子是我的了,哈哈哈!”
白蓉已經嚇瘋,掙紮扭動,無奈力氣太小,安於通一把抓住白蓉亂蹬的雙腳,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不要啊~~~”白蓉絕望哭泣。
天空中絢爛的火流星戛然而止,山坡上突然安靜了下來,隻有白蓉的哭泣在回響。
安於通疑惑的抬起頭,望向天空,不明白為什麼火流星會停下來,是那個老家夥向北豪收手了嗎?
山坡上閃起一道金光,亦如赤陽般落下。
鬥大的拳頭,劃著罡影,砸在了安於通的臉上,將近兩百斤的山賊身子貫飛出去。
白蓉看到清臒的身影一閃而過,金光後竟是一片如雪的白絲。
“無恥之徒,有我蘇龍在此,絕不許你欺辱女人!”
來人正是白發蘇龍,他與梨花從帝都一路南下投奔金仙兒而來,見到墨穀城被圍攻,決定出手相助。蘇龍先偷襲山賊營地,解決了戰爭法士向北豪,然後遠遠看到白蓉在山坡受辱,便立刻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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