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丘一席話說完,中年文士等人臉上頓時露出傲然的笑:“如果這樣的人都被文院的人看中的話,那天底下估計連乞丐都是聖人了。”
“沒錯,竊詩文者與竊國者有什麼區彆?同樣都是令人可恥的行徑!這樣的人,不不,倒是不能稱之為人了。”
這諷刺的聲音越來越高,整個詩會頓時成了一場陸沉的批鬥會了。
陸沉看著元丹丘,問道:“你是何人?”
元丹丘淡然一笑:“鄙人元丹丘,上個月才入文院。”
“哦。原來是文院的人,失敬,失敬。”
看出陸沉對自己的態度,元丹丘傲然一笑:“我說陸沉”
元丹丘話沒說完,就聽到陸沉道:“孫樂近日可好?”
元丹丘冷笑:“孫樂忠心護師,卻被你所傷,若不是薛山長仁慈,當日就讓你再吐一升血!”
陸沉一愣:“你知道當日的情景?”
元丹丘冷目:“孫師兄與你無冤無仇,被你偷襲所傷,你不僅不知羞愧,竟然還敢藐視山長,若不是那日山長看你讀書識字不易,估計早就廢了你的一身文氣。”
“我翠屏山文院的各位師長,向來溫厚純良,秉性中正,就算是被人惡意中傷,也會積極勸其從善,隻是沒想到你這廝竟然厚顏無恥,行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元丹丘書卷氣很重,這一聲嗬斥聲音如洪,大廳之中似乎響起暮鼓晨鐘一般,微微回響。
似乎有浩然之氣在其周身遊走,聞者無不驚歎!
元丹丘傲然地看著陸沉,眼神輕蔑:“無恥鼠輩,盜竊詩文者,其心可誅!”
其聲如律,化作漣漪,朝著陸沉呼嘯而來。
陸沉微微踏出一步,四周似乎有無形殺氣凝練在前。
看了元丹丘一眼,陸沉傲然一笑:“靖言庸違。”
那衝蕩到陸沉身前的磅礴漣漪如同被利刃從中間劈開一半,氣息一瀉千裡。
眾人色變,萍兒灼灼地看著陸沉,雙目之中儘染風采。
“好一句‘靖言庸違’!”
萍兒輕輕拍手:“語出‘尚書·堯典’,說的就是有些人口是心非,表麵上明明要表現自己的厲害之處,非要說自己是為了正義而出手,這樣的真是可恥得很。”
元丹丘臉色陰沉,冷漠地看了一眼萍兒:“多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萃樓是本姑娘的地盤,我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萍兒瞄了一眼元丹丘:“怎麼,難道你有意見?”
陸沉淡笑:“萍兒姑娘,世間總會有一些人掛著羊頭賣狗肉的,遇到這樣的人,笑笑了之,不要太在意。”
“就怕有些人不僅賣狗肉,還自己吃狗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