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吹了聲口哨,拍手鼓掌,接著才雙手插在褲兜裡,學著山鷹跳上了酒樓二層。
打著道士髻的男人在前麵引路,領著這兩人走進了酒樓內部,二樓戲台前的大廳一片狼籍,桌椅倒地,瓜果灑得到處都是。
山鷹一進來,就看到了雷七的兩個女人縮在了角落裡,哭得妝都花了。
又見戲台上站著一台近四米的小型機甲,機甲通體朱紅,麵甲猙獰宛若惡鬼。
雷七的屍體就躺在機甲旁邊,血已經把戲台的地麵給染成了黑紅色。
戲台邊緣,坐著個人,黑色碎發微顯淩亂,一雙赤紅的眼眸湧動著煞氣,腳邊隨意擱著一把包著犀牛皮的刀,雙腿上還橫置著另一把。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個人時,山鷹還是倒吸了口涼氣。
走在後麵的楊昊輕聲詢問“這就是你們說的赤鬼?”
山鷹微微點頭,隨後看到戲台兩側,各站著一人。
一個是他的‘老相識’,‘鐵馬’的關鵬。
另一個男人是張生麵孔,獨臂,手中拎著一口長刀,但站在那裡,卻給人很不好惹的感覺。
山鷹一陣頭痛。
光是這個獨臂人和關鵬,就能夠壓得住自己和楊昊。
另外那個道士髻也是不好惹。
最不好惹的主,自然是坐在戲台上那個叫‘赤鬼’的年輕人。
山鷹不由皺眉,怎麼地保局的人還不來。
這時。
戲台上的年輕人開口了“雷七死了。”
“以後,‘花衫’跟我。”
簡單的兩句話,決定了‘花衫’以後的路。
楊昊和山鷹都愣了下,對於‘赤鬼’的乾脆有些不適應。
然後娃娃臉嗬嗬笑了出來“你以為是在玩過家家?”
“七爺死了,‘花衫’就是你的?”
“這你得問問‘花衫’幾百號兄弟的意見”
便在這時。
他看到台上那道身影動了。
如同點水的蜻蜓般,沒有任何先兆,突然移動到了眼前。
隨後刀光如潛龍出澗,自鞘中破出,錚一聲響,在昏暗的酒樓大廳半空間勾勒大弧,循著一道合乎自然的軌跡,劈向楊昊。
一瞬間,楊昊雙眼圓睜,看到隨刀光帶起元力化為翻覆的怒海。
怒潮傾覆,一去千裡。
伴隨著那道雪亮的刀弧一起劈了下來,那磅礴的壓力讓楊昊半個字也說不出,隻能大吼一聲,從袖中滑出一對拐棍,交錯禦敵。
鐺!
刀棍對撞時,那刺耳的聲音連樓外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樓內離楊昊最近的山鷹差點以為一顆手雷在身邊爆炸,無論是那激撞的大音亦或刹那間爆起的光芒,都如此嘹亮耀眼。
隨後看到一向口無遮攔的楊昊半跪在地上,兩根拐根斷成了四截,一條手臂齊肩而斷,躺在血泊之中。
而那把斬斷楊昊手臂的長刀,卻滴血末沾。
楊昊表情扭曲,‘赤鬼’一雙如同湧動著鮮血的紅眸近在眼前。
向來以瘋狂著稱的楊昊,現在安安靜靜地,連喘氣都刻意壓低了不少。
隻怕驚擾了眼前這尊殺神。
看著這個綽號‘屍狗’的男人,羅閻輕聲問“你,還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