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之回答道:“方才到大奎山外一座山頭,把東西放在隱秘的地方不會丟。
待會兒我先送你回家,再下山去拿東西。”
清洛手探到身後,將顧景之大護著她的手臂拿出,拍了拍他的手背。
二人十指相扣,一下又一下的擺動在之間,一同朝前走去。
“不必這麼小心,這山路也是時常走,再者你先送我到家再又下去,這之前又趕了一趟,多累呀。
就當鍛煉了,走的多了,我就習慣了唄。”
說是這麼說,從這後山到大奎山的外圍,那走多了還真能習慣。
但是再上麵,野獸不斷叫吼,山路更是崎嶇不平,有坑有洞,時不時的可能還有毒蟲。
一片片的叢林攔路,窸窸窣窣的,好運的分開一瞧野雞野鴨野兔。
再悲催的就是毒蛇盤踞著,逮你就是一口,所以這還真不能習慣。
顧景之看出了清洛一點氣虛,停下腳步,手按住她肩膀,讓她看自己。
他彎下腰,眼神與清洛平視,放慢了聲音更顯低沉,帶著磁性。
平日不說不講究衛生,但也挺糙的人這麼放慢語速,竟也似透上幾分優雅。
“清洛,阿洛、不要勉強自己!
我永遠都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獨自上山或者下山。
而有我,你就隻需要開心,不需要想著走習慣了,哪日自己也可以一人走。
因為我始終會在你身邊,你不需要堅持、強迫自己!”
清洛眼眶微紅,這話前世今生都未曾有人這般給她以承諾,誓言般說出。
漂亮的桃花眼珠淚盈眶,隨即淚珠奪眶而出,滑過清麗麵容,若梨花帶雨。
方才的少女哭的撕心裂肺,帶著濃濃的絕望,即使狼狽,讓他人聽著也可能會動了惻隱之心。
顧景之不為所動,沒有絲毫的漣漪,一定要有情緒也隻有厭煩。
而如今清洛隻有一滴淚珠滾下,他就急得手足無措。
並非是因為絕美女子流淚,神仙落淚般美,而讓人憂傷擔憂。
顧景之隻覺得麵前女子不管是美麗還是醜陋,年輕或者蒼老,他都不想讓她流一滴淚,或皺一下眉。
哪怕隻是一滴,一下。
清洛按住顧景之顫抖的手,“你彆慌呀,我這是高興的。”
顧景之粗糙的指腹帶著憐惜的緩緩頭擦過清洛臉頰的那一滴淚水。
但再小心還是留下一點點的紅,顧景之眼裡滿是懊惱。
“我,我……”
清洛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
顧景之連忙安撫道:“彆急,慢慢說,我一直都在,不要著急,不想說,說不出也沒關係。”
清洛又哭又笑,擦過了眼淚,抬高了頭,“我想問、你說的,你的承諾都是真的嗎?”
顧景之深深的點下頭,“對阿洛隻有真話,任何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
男人的話,騙鬼的鬼話。
但清洛能感覺到這話的分量,他這時一定是抱以最誠摯的心。
哪怕以後可能變心,可能變味,但這時他是最為真誠的。
也許承諾是有期限的,但這會兒自己就應該相信他。
他抱以真心,自己也同樣以一顆真心相對,真心換真心,此方不負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