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細小的爭吵聲瞬間消失。
過了一會兒,耿蓮開門,看見高南,心裡一鬆.....長得這麼醜,肯定不是他兒子!
“你是?”他問道。
高那也確定了,這真是小峰他親爹,長得有些像。
不是那種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像,如果兩個人站一起,外人不知道是父子,不會覺得有多像,但是一說是父子,就會覺得有點像那種像.....
“我是學校的學生,校長讓您現在立刻馬上去他辦公室一下。”高南恭敬道。
耿蓮的心卻提了起來,緊張道:“校長現在讓我去辦公室?乾什麼?”
高南道:“我不知道,我是體育係的,路過辦公室門口被校長叫來跑腿,至於他找您什麼事,我不知道,隻是讓您馬上過去。”
耿蓮的心頓時七上八下起來,說了句“知道了”就趕緊轉身回房間了,根本沒管門外的高南。
高南等了一會兒,豎起耳朵聽裡麵的聲音。
耿蓮回臥室緊張地問道老婆:“完了!校長找我!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是不是那那那,那小子找過去了?”
崔萍本來還氣得要死,現在一聽這樣瞬間不哭了,比耿蓮還緊張:“怎麼會這樣,他....到時候你打死都彆承認!總不能跳出來個人喊你爹你就認,你就說他是汙蔑你!你不會留下什麼證據了吧?”
當年她是在高峰的母親爆出懷孕之後,才察覺到老公的異常。
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她都結婚了,總不能離婚,那樣被笑話的就是她了。
她是打落牙齒活血吞!原諒了耿蓮,不久後還懷孕生了小鶯。
之後十幾年,她看耿蓮看得緊,雖然偶爾又有女學生崇拜他追他屁股後麵跑,但是沒有再鬨出事。
現在,她同樣不想離婚,不想耿蓮身敗名裂,那樣連累的是她和小鶯!
耿蓮道:“應該,沒有留下什麼證據....我當初寫給她的那些詩,她都當著我的麵燒了。”
竟然還給對方寫過詩?
崔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耿蓮臉上。
日子是繼續過下來了,但是不代表她就不恨。
她恨死他了!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從來不給他好臉。
耿蓮生生受了這一巴掌,誰讓對方手裡有他死穴。
“快滾!看看到底什麼事!記住,打死都彆承認,實在不行,我給你作證!”崔萍咬牙道。
“好的,謝謝老婆!”耿蓮趕緊換衣服出來了。
高南在門外沒聽見什麼,隻聽見了那一巴掌。
他在耿蓮往門口走的時候就靜悄悄滑著樓梯扶手下去了。
然後躲在陰影裡,跟在了耿蓮的後麵。
耿蓮腳步匆匆往學校去。
教師家屬院不在學校裡麵,而是緊挨著學校,在外麵。
內部有條小路。
現在天黑了都下課了,天氣又冷,這條路上沒人。
耿蓮一會兒快走幾步,一會兒又猶豫著不敢往前去,就在小樹林裡磨蹭上了。
還沒磨幾下就被人從後麵一腳踹倒。
他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高峰看他剛剛倒地那姿勢嚇了一跳:“你輕點!把他打廢了你就給自己惹麻煩了,給...惹麻煩了,我心裡也過意不去.....所以你打不如我打!”
語氣讓高南替他辦事受罰,他愧疚,不如他自己上!不連累彆人。
倒地的耿蓮還沒想明白這兩句的邏輯關係,就被暴風驟雨般的拳腳打蒙了。
這回換高南攔他。
“冷靜冷靜,你把他打死了,你的人生也完了,為了他這種人,不值得,不值得,我們還有美好的未來。”高南道。
高峰冷靜下來。
低頭看著仰麵倒地頭破血流的耿蓮。
遠處的路燈依稀能照出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