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小鶯也不是退縮的性格,既然人家找上門來,她就聽聽他們要說什麼!
“要說什麼?說吧。”耿小鶯道。
“找個沒人的地方吧。”高南道。
不然一會兒當麵交錢,被人看見了,還以為他們兩個之前不是見義勇為,而是敲詐勒索呢。
可不能壞了他們嫂子的名聲。
幾個人出了學校大門,去了門口一家飯店。
這個飯店也是有小包間的,特彆是現在不是飯點,人少。
高峰全程不說話,扭頭看窗外,也不看耿蓮,也不看耿小鶯。
高南全權代表了。
“錢呢?”他問道。
耿蓮看了高峰一眼,又看看耿小鶯....他本來不想讓女兒知道這件事的。
高南一看就樂了,跟耿小鶯道:“你爹真壞,他要把家底都給高峰,結果還不想你知道。”
耿蓮......這小子真壞!
耿小鶯又狠狠剜了耿蓮一眼,氣哼哼道:“他愛給誰給誰,跟我沒關係!”
這幾天她都在想程惠跟她說的事情。
父親和高峰他媽的事。
她會自己分析,當年事情鬨出來,那女人寧願被開除,寧願被所有人罵,也沒有把她父親供出來。
兩個人肯定是有感情的,那女人一個人背負了所有。
也不知道當年她知不知道父親是已婚的。
如果不知道,她就是被騙了,太可憐了。
如果知道,她後來也沒鬨到她媽麵前,到死都沒出現,沒破壞她媽的婚姻,讓她在一個正常的家庭環境裡長大。
她對那女人的感覺很複雜,但是沒有恨,甚至有些佩服和同情。
而高峰,同樣是父親的孩子,跟她的生長環境比,他就太可憐了。
程惠說了,是她嫁給高遠之後,高峰才過上了好日子,之前是在罵聲中長大的。
她信。
所以給他些錢,就給吧。
高南因為她這話,高看她一眼。
高峰也轉頭看她一眼,視線跟她相撞,立刻轉開。
耿蓮聽到她這麼說,隻有高興。
他趕緊掏出兜裡的錢,推給高峰。
“給你,都給你。”他有點討好道。
高峰沒理他。
高南道:“3000塊錢就想買他過去受過的那些苦?你看他瘦瘦弱弱的,是小時候有一次生病,沒錢看病,隻能等死,他媽把壽衣都給他做好了,他又挺過來了,結果留下病根,身體一直不好,怎麼吃都不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一年有一半時間在生病。”
這個誇張了,高峰以前瘦,是因為吃不飽,現在也沒胖起來,是因為現在學習太累。
高南又開始講高峰小時候受過的各種苦,這個就太多了,日常生活隨便拎出來一樣,比如從小到大沒吃過一個雞蛋,生病沒吃過一片藥,沒穿過一件新衣服,沒過過一個生日,就夠耿蓮心疼地掉眼淚了。
耿小鶯都心疼了,心底那點尷尬都被心疼壓過了,直視著高峰。
高峰被說的尷尬,皺眉道:“不用說這些,大家都這麼過來的,沒什麼。”
他越這樣,兩人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