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椛螢快速朝著一個方位走去。
我用力咬了咬舌尖,總算清醒過來。
大約幾分鐘左右,我們便到了一個宅院門口。
一眼看去,院子臟兮兮的,地麵滿是枯枝敗葉,房子也是土坯牆,瓦頂殘破,牆麵布滿裂痕。
我示意椛祈和範桀進堂屋。
他們兩人快速入內。
而後我拉上門,咬破食指,就要畫符!
隻是,我身體微微一僵。
我要畫的符,就是四規真法第二頁的鎮宅符,符紙作用是辟邪驅鬼,豈不是影響了老龔,又影響了椛螢的荻術!?
一時間,我心頭猶疑萬分。
冷不丁的,又有一種莫大的危機感襲來。
我無法形容,心跳都開始紊亂。
不再猶豫,我快速在院門上畫符,啞聲低喃“神明護門,百無禁忌,鎮宅平安,薑太公敕令!”
複雜的符畫,在右門扇上快速成型,血微微流淌,一種平和的氣息卻從符上溢散。
那種危機感豁然消散。
我推開門入內,手指微微顫動,另一手捂著心口,抑製住紊亂心跳。
範桀和椛螢強忍著麵色緊張。
地上有一隻竹編老鼠,正是椛螢先前所用的荻鼠。
範桀肩頭上,沒了老龔的腦袋。
我低頭看了一眼腰間夜壺,拔出其上銅劍。
銅劍沉甸甸的,給人一種極其鋒銳的感覺。
我深深看了範桀一眼。
範桀頓顯得有些畏懼。
“我曉得不該下狠手……可他們都對老龔爺下手了,老龔爺也還擊,那老道士還說爺你是鬼龕的人……這就不是一件小事兒了,他們是要殺了我們的!”
這時,範桀又哭喪著臉,說“他們要不和這裡的赤鬼同歸於儘,出去就得追殺我們,這叫怎麼個事兒。”
我微吐了一口氣,說“我並非怪你的意思。事出危急,動手是本能。”
我不能否認,其實範桀不動手,柳自愈他們也會下狠手。
“現在怎麼辦?”椛螢微咬著下唇,打破了我和範桀的對話。
範桀臉色稍稍好看一些,拍了拍胸口。
“對……爺你做什麼了……把老龔爺都壓下去了?”他不安地問。
“這地方的鬼不少,當年死的人,餘秀其餘部分的魂魄,還有赤鬼……除了餘秀本身,不會對我們有威脅,其它的,碰到都不是小事,先用符封宅,確保眼前安全,再尋覓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不用封宅,鬼也找不到的,才能商議具體怎麼辦。”
“還有,我不快點找個地方隱匿,他們進來了,就得在這裡打鬥了。”
我快速說完,範桀才明悟地點點頭。
一時間,他又為難起來,說這種鬼地方,哪兒有不用封宅的安全之地?
我沉默不語。
椛螢抿了抿唇,小聲說“我出去探查,荻鼠肯定能找到其餘鬼物不去之地。“
立即,我搖了搖頭,否決椛螢的提議。
就在這時,耳邊忽地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以及極為喜慶的嗩呐聲響。
屋內是有窗戶的,我立即湊到窗戶前頭,瞄著院外。
朦朧的霧氣中,竟飄著一頂轎子,轎子四方四人,一上一下地飄忽著。
那四人麵色死灰,壓根不是人。
轎子簾子是拉開的,稚嫩冷漠的俏臉,斜睨著轎外。
椛螢和範桀同樣湊在旁側,椛螢捂住了嘴巴,範桀拚命地做噓聲動作,示意我們不要發出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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